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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许多特长生,月考一结束,班上顿时空出十几个座儿,都去排练节目了,常找他麻烦的几个人也在其中。

    他这几天过得比较松快,对上学的抵触少了很多。

     日子怎样都是过,转眼就是月底,校庆结束后就放月假了。

     林一航在校庆前一天又被吴宣带人堵了,这回吴宣倒是没找他麻烦,只是趾高气扬地通知林一航需要参演一个小品,还煞有介事地扔下了台本。

    林一航咬着嘴唇粗略看了一遍,眼圈渐渐红了,闷着头一声没吭。

     “不满意吗?结巴演结巴,本色出演就行,不难的。

    ” 吴宣这样一说,周围的人都跟着哄笑,又少不了上来对林一航一阵推推搡搡。

    林一航许是真的已经习惯了,竟也没像之前那样哭,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肩头畏寒似的缩着,叫人看了也觉得冷似的。

     吴宣感觉林一航今天好像有些说不上来的不一样,但还是一副可怜相,露出的那截脖颈是雪白的,脆弱的,无端散发出楚楚的意味,整个人看上去毫无攻击性。

     他觉得是自己多想,便翻了个白眼儿,拉长了声音说:“你会来的吧?可别到时候要我来请你啊,那多不好看啊。

    名单我已经上报了,你不来老师也是不许的,这是七十周年校庆的节目,多重要啊。

    ” 林一航勉力支撑着,差一点儿就说出了不,到底还是答应了,一群人这才放过他扬长而去。

    他夜里又为自己的不争哭了一回,挑灯看着台本满心惶恐,终究还是背下来了。

     校庆当天,学校取消了晚自习,数千师生在偌大的会场里齐聚一堂,观众席上攒动着乌泱泱的人头,学生们纷纷落座,学生会的人帮助老师从旁维持秩序。

    这是难得的放风时间,到处都是欢声笑语,一派热闹。

     不多时广播传来指示,礼堂的灯全灭了,人群小小地惊呼了一阵,只见聚光灯燃起,光柱打在舞台上,一小块儿圆形的场地顿时亮如白昼,中间是花团锦簇的演讲台,校长一身正装,头发整饬得光亮,手持长长的讲稿开始致辞。

     正红的丝绒幕布后方即是后台,简单分隔出不同的区域,大家都在筹备自己参演的节目,忙得热火朝天。

     林一航站在数个敞开的大道具箱旁边的角落里,把手里的台本捏得微微发皱,没有去看堵在身前的一干人。

     吴宣是压轴节目的领舞,已经化好了舞台浓妆,原本就明艳的五官堪称妖冶,抱臂气势十足地站在林一航面前,脚尖不住地点着地,胸前缀着的大片流苏一晃一晃,闪闪发光。

     “昨天彩排你怎么不来啊?这不行的呀,你今天怎么上台?要不我们帮你对对台词?你先在这儿演一遍看看?” 昨天没有人通知他要彩排。

    林一航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