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风波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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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取出一卷明黄色的诏书,“但他能让皇后明白,朕的眼里从来没有这个儿子。

    ”诏书展开,“废大皇子为庶人”的朱笔大字刺得九皇子眯起眼,“明日早朝,就宣读吧。

    ” 九皇子猛地抬头,却见吕少曦眼底闪过一丝痛楚。

    他忽然想起,昨夜路过冷宫时,曾听见里面传来老太监的叹息:“陛下年轻时也很宠大皇子,虽然比不过八皇子、九皇子,但是还是御赐了铠甲都是金丝镶边......” “好吧。

    ”九皇子接过诏书,指腹触到吕少曦盖印时留下的指痕。

    殿外忽然传来乌鸦的啼叫,他望向窗外,见大皇子正被侍卫押着经过御花园,曾经华丽的锦袍沾满泥污,竟比画像上的少年矮了整整一头。

     “去告诉皇后,”吕少曦转身看向旁边的公公,声音低沉,“即日起,她的凤驾不得出坤宁宫半步。

    至于大皇子......”他顿了顿,“让他去北境铁矿做苦力吧,那里需要人明白,天家的儿子犯了错,一样要受处罚。

    ” 九皇子离去时,御书房的烛火突然熄灭。

    黑暗中,吕少曦独自对着画像喃喃:“你母亲非要把你推上绝路......可你可知,朕当年让你去北境,也只是想让你做个铁骨铮铮的将军?”画像上的少年依旧含笑,却再不会回答了。

     第二日早朝,金銮殿内气压低沉如铅云。

    九皇子端坐在龙椅上,玄色蟒袍上的金线在晨光中泛着冷硬的光。

    老太监展开明黄圣旨时,殿外突然掠过一阵狂风,将檐角铜铃震得叮当作响,惊起满庭寒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老太监的尖嗓刺破死寂,“大皇子结党营私、通敌叛国,着即废为庶人,剥去宗室冠带,发往北境铁矿充作苦力,终身不得回京!钦此!” 话音未落,殿后突然传来瓷器碎裂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皇后扶着宫婢,脸色惨白如纸,脚下散落着摔碎的玉盏。

    大皇子被押解着从偏殿进来,昔日束发金冠换成了粗布头巾,华贵锦袍已成灰扑扑的囚衣。

    他抬头望向龙椅上的九弟,眼底闪过怨毒与不甘,却在触及九皇子冷若冰霜的目光时,猛然低下了头。

     “谢恩吧。

    ”九皇子开口,声音平静得可怕。

     大皇子浑身颤抖,良久才屈膝跪下,额头重重磕在金砖上。

    这一磕,磕碎了皇后二十年的心血,也磕散了朝堂最后一缕观望的心思。

    当他被拖出殿外时,腰间玉佩跌落尘埃——正是当年吕少曦亲赐的“忠勇”佩,如今却沾满了泥污。

     皇后忽然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嚎,踉跄着要冲上前,却被侍卫死死拦住。

    九皇子看着这一幕,指尖轻轻摩挲着龙椅扶手——那里还留着父皇昨夜盖印时的温度。

    他知道,这道圣旨不仅是废黜一个皇子,更是向所有暗中窥伺的势力宣告:天家无私情,触犯逆鳞者,虽亲必诛。

     “退朝。

    ”九皇子起身时,瞥见阶下群臣中有人偷偷抹汗。

    而去往北境的铁矿的苦力名单上,即将多一个曾经尊贵的名字。

     朝堂风波渐息,一切重归正轨。

    早朝时,谏官们又敢捧着奏疏直言利弊,户部与工部为修河款争论得面红耳赤,倒叫九皇子想起幼时偷听到的父皇与老臣们议事的场景。

    他坐在龙椅上听着底下的争执,忽然觉得这烟火气十足的朝堂,比之数月前的死寂更让人安心。

     御书房的案头永远堆着尺高的奏疏,九皇子却不再像初监国时那样眉头深锁。

    新都码头的漕运图摊开在桌角,水坝竣工的喜报用镇纸压着,新都往南百里的那些灾民建好水坝已经回归田地,他用朱笔添了句“每村设义学”。

    批到北境铁矿的密报时,他顿了顿,在“庶人吕亦明(大皇子)每日凿石三方”旁画了个圈,又注:“准其每月朔望日读《大尚律》一卷。

    ” 吕少曦闭关前将传国玉玺暂交九皇子,玉匣打开时,龙纹在他掌心投下细碎的光。

    “朝堂交给你了。

    ”吕少曦说这话时,鬓角也开始转黑了,虽然比数月前清减许多,但是脸上的皱纹少了,血气也提升了不少。

    九皇子接过玉玺,想起昨夜宫人私语,说陛下在御花园练剑时,竟能徒手劈开碗口粗的柏木。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日戌时,九皇子走出书房,却见灵儿抱着狐裘候在廊下,身后还站着个捧着食盒的小太监。

    “殿下该用膳了,这是娘娘新制的栗子糕。

    ”灵儿指了指食盒,又压低声音,“听膳房说,陛下今日闭关前,特意让人给您送了壶海对岸的葡萄酒。

    ” 九皇子挑眉接过食盒,指尖触到盒底的纸条。

    展开时,吕少曦那苍劲的字迹跃入眼帘:“朕会尽快突破。

    ” 两年光阴,足以让新栽的梧桐遮天蔽日,也能让朝堂的权谋更替三两轮。

    九皇子坐在龙椅上,指节叩击着御案边缘,听着户部尚书禀报今年的秋税比往年多出三成,目光却落在阶下新晋升的御史中丞身上——那人腰间玉佩,与两年前大皇子党羽所佩的款式分毫不差。

     “殿下,北境铁矿传来消息,庶人吕亦……”贴身太监的低语被他抬手打断。

    案头的沙漏即将流尽,这是他特意让人改制的,流沙速度比寻常沙漏快上三分,正如他治下的朝堂,容不得半点拖延。

     夜深入静,九皇子对着满墙舆图沉思。

    新都的码头已吞吐万艘商船,水坝抵挡住今春的百年洪灾,西北的义学里传出朗朗书声。

    可他知道,表面的风平浪静下,暗潮从未停歇——皇后虽被禁足,她的族侄却在军中悄然握有实权;吕少曦闭关后,关于“皇帝早已坐化”的谣言又在市井流传;更棘手的是,南方士族最近频繁向他进献美姬,那些女子的绣鞋里,总能搜出些不该有的密信。

     早朝钟鸣穿透薄雾时,九皇子指尖叩着龙椅扶手,鎏金暗纹的瞳孔骤然泛起冷光。

    天道之眼开启的瞬间,满殿文武顶戴花翎上腾起幽蓝光晕,如阴湿处滋生的毒蘑菇,在晨光中显露出诡谲真容。

     吏部侍郎的乌纱帽旁飘着淡红光晕,半透明弹窗里血字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