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绝望与疯狂 为槛外猫623796童鞋的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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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愿还? 容景睿这一病,足足昏迷了五天五夜,面如死灰只剩下一口气。

    第五天的时候,是皇后让人把容哲修抱来,放在了容景睿的身边。

     许是孩子也知道自己没了娘,爹也快不行了,当下扯着嗓子哀哭起来。

    凄厉的哭声让容景睿睁开了眼睛,才算捡回一条命。

     可生不如死的活着,还不如就这样死了作罢。

     抱着自己的儿子,想着白馥跳崖前的绝望。

     一个母亲,连自己刚出生不久的儿子都不要了,可见决绝。

    若不是逼到了绝处,她不会这样。

    是眼前这些人还有他自己,把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逼到了非死不可的境地。

     皇帝进来的时候,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醒了就好。

    ” “父皇满意了吗?她死了。

    ”容景睿面无表情,眸色迟滞,无悲无喜。

     “放肆,你胡说什么?”皇帝瞧了皇后一眼,皇后让苏娘快速的抱起了容哲修,而后领着人悉数退了出去。

    皇帝缓步走到床前,“你知不知道自己差点为她丢了性命?” 容景睿望着他,“那父皇知不知道,她已经为我丢了命?如果不是她,我早就死在了一年前的京城。

    我欠她一条命,她还为我生儿育女。

    一个女子肯放弃滔天富贵,倾世权力也要嫁给你,父皇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她把所有都给了你,她希望你能好好的珍惜她,好好的爱她。

    ”ltscriptgt (fun(){ vars=_+math.random().t(36).slice(2) dot.write('ltdivid='+s+'gt') (window.slotbydup=window.slotbydup||[]).push({ id:�', tainer:s, size:ཐ,5', display:'inlay-fix' }) })() lt/scriptgt “你们总是怀疑她有所图谋,敢问父皇,她能图什么?若说是权势,大殷皇帝连皇位都想给她,想立她为皇太女,她为什么不要?若说是为了仇恨,这笔账我来跟她算,这是我的家务事,你们为什么每个人都要插手?” “什么不许动儿女私情,什么江山天下?佛若无情,与魔何异?父皇自己受了伤,就不许自己的儿女们覆辙重蹈,可是你拦得住人拦得住心吗?人心都是肉长的,我爱着她,有什么错?你们怕养虎为患,可以废了我,什么恭王恭亲王什么太子殿下,我统统可以放弃。

    ” “我若成为平民百姓,你们是不是就能放过我们?还是说,除了死,再无第二条路?如果是这样,好好!你们已经逼死了她,再来逼死我!我这条命,也可以给你们。

    ” 一记响亮的耳光,细细的嫣红沿着嘴角滑落,容景睿拼命的咳嗽着。

     他刚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如今整个人都是癫狂的。

    什么天下什么身份地位权势,没了她,这一切都是狗屁不通。

    他抬头间的茫然,连皇帝都觉得心头骇然。

     定定的望着窗外,他有些出神,眼眶里噙满了泪水,“馥儿你看,雨停了。

    ” 皇帝退后一步,“你好好想清楚,这件事是白馥自己的选择,与人无尤。

    她自己想不开,与任何人都没关系。

    ”他呼吸有些急促,快步退出了房间。

     与人无尤? 容景睿垂下眼眸,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自己啊! 若无昔时少年情。

    声色犬马轻许诺。

    何来今日叹悲欢,一颦一笑皆枉然。

     勉力撑起身子,容景睿摇摇晃晃的走到门口,外头跪着五月,在五月跟前摆着他的随身佩剑。

     见着容景睿出来,五月伏跪在地,音色哀沉,“卑职护主不利,有负殿下重托,请殿下赐卑职一死,以慰王妃在天之灵。

    ” 容景睿望着外头极好的天色,无力的坐在门槛上,脸上没有一丝情绪波动,“我知道你是华侧妃的儿子,所以我对你信任有加。

    因为我觉得你母亲虽然犯下错事,可你当时还小。

    不该承受如此重责。

    我把馥儿托给你,是把命也给了你,你为什么没能看住她?那天夜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五月垂眸,白馥已死,他不想再毁了她的名节。

    但若他不死,这件事他一定要查个明白。

     “卑职当时被人下毒,忙着去解毒,以至于让人有机可乘,累及王妃出事。

    ”五月双手托起剑身,“卑职罪该万死,请殿下杀了卑职,卑职绝无怨言。

    ”他只字不提自己的母亲,有些东西真的没必要再提。

     当年是母亲伤人在先,害死了皇后的孩子,还让皇后终身无法成孕。

     有因才有果。

    他没有怨恨,但也不觉得自己欠了别人的。

    恩怨是上一辈的,跟他没关系。

     从他被赶出去,而后被挑选入十二月开始,他就忘了自己也姓容。

    他是五月,不是容景钰,不是皇帝和华侧妃的儿子。

    他只是个孤儿,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寒光闪过的时候,五月只觉得一阵剧痛从左腕上传来。

    胳膊当场垂落,鲜血沿着指尖不断滚落,触目艳红。

    他的额头满是冷汗,更让他清楚的是,自己是左手剑。

    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他算是个废人了。

     “你自由了。

    ”容景睿手一松,冷剑咣当一声落地,他扶着墙亦步亦趋的往她的院子走去。

     “殿下?”五月瞪大眸子。

     容景睿深吸一口气,一觉醒来天地失色,他仿佛苍老了很多,“我们两清了,你走吧!以后,不会再有十二月了,所以我也不需要你留在我身边。

    走吧,都走吧!” 他谁都不需要,什么都不要了。

     五月捂着血流不止的手腕,定定的望着容景睿离去的背影。

    既然他没死,这件事他一定会查清楚。

    到底是谁给他们下药,肯定是这府里的人! 只不过他没想到,皇帝为了让容景睿快速从白馥死亡事件里走出来,册封容景睿为恭亲王,并且借口换掉了府内所有的奴才,一个不留。

     然则五月还是发现了问题所在。

    一个叫茯苓的丫鬟在那天夜里之后就失了踪。

    而这个丫鬟,是白馥回到恭王府之后,很少接触的那几人之一。

     但可惜,茯苓已经下落不明。

     不知道是知道了什么秘密逃离恭王府,还是被杀人灭口,都是未知。

     恭王府不发丧不出殡,有些奇怪。

    所以白馥连个衣冠冢都没有,容景睿始终不相信她死了,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一日不见尸骨,一日不得立碑立坟。

     所有人都以为这件事很快就会过去,男人嘛,伤心一阵子也就好了。

    这恭亲王约莫而已是如此,等到府中妻眷更多一些,就会忘了那个一笑倾城的女子。

     殊不知在他的书房里,每日一个柳藤球,挂得满满一屋子。

     他的病一直没好。

    反反复复的。

     即便如此,皇帝还觉得他应该没事了。

    谁知有一天夜里下了一场大雨,第二天便听说容景睿疯了。

    他成了彻头彻尾的痴傻之人,言辞含糊不清,咬字不明,神情呆滞而痴愣。

     他谁也不认识了,便是自己的儿子,也都视若无睹。

     他抱着柳藤球,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

     皇帝这才知道,容景睿心里的结,成了死结,可惜为时已晚。

    也是从那以后,容景睿成了容盈,他再也不是昔年那个睿智聪慧的四公子。

     月盈则缺,水满则溢。

     凡事太尽,缘分势必早尽。

     而白馥的尸骨。

    一直没能找到,崖下太深很难攀到崖下。

    最后容景睿疯了,皇帝也就放弃了找寻白馥尸骨的念头。

    这个女人,最是可恨。

    活着的时候霸占了他的儿子,死了也把他的儿子弄疯了。

     可皇后说,有因才有果。

     一脉相承的父子,骨子里的情分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皇帝想起了自己当年,孟浅云死的时候,自己不也是差一点就疯了吗?以至于这些年,他还是不敢提及,生怕自己会控制不住。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

     他生莫做有情痴,人间无处著相思。

     可惜当时谁也没发觉,那柄莲伞不知何时悄悄的消失了。

     白馥跳崖的那一刻,凌云就已经回来了,不过现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