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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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盯上他漂亮的手臂线条――食色性也,我的眼睛大约和胃连在了一起,眼睛馋了,肚子也不争气地叫了两声。

     裴雁来理了理袖口,笑了笑。

    他眼睛很特别,笑起来会弱化原本线条的冷感,“各位心意我领了,但我不能吃辣,清汤锅留着,可以么。

    ” 我心头一跳。

     这人表面绅士实则流氓。

    不用问号说问句,谁敢说个不字。

     楚主任一众立马表示清汤锅也不是这么难以下口,年纪大了也该养养生了云云,变脸飞快。

     恭维附和声不绝。

    李笑笑没跟在里面浑水摸鱼,反倒突然用筷子尾巴戳我,小声又问:“你说裴老板有没有对象啊?” “……姐,好好吃饭。

    ” 她夹起一片辣油浸润的千页豆腐,“小面瘫,真没劲。

    唉,谢弈在就好了。

    ” 谢弈也是搞刑辩的,人靠谱,但嘴太碎。

    刑辩这块一直是老胡的命脉,我是老胡的助理,所以和他们几个很熟悉。

     不做反驳。

    这个问题我听了都不敢深想,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偷看裴雁来好几次,可他的目光始终投向沸腾冒泡的半锅清汤,并不落在我的身上。

     酒过三巡,包厢的气氛被炒热,楚主任喝得有些上头。

    我猜他大概是觉得裴雁来脾气不错,所以随意了许多。

     他的手指夹着燃烧的香烟,虚虚搭在裴雁来肩上,“裴律,您名字好听,雁来雁来,是怎么个典故啊?” 我喝了一口可乐,心里想的是这家伙一定不讨裴雁来喜欢。

     大家的视线全集中到新来的上司身上。

    于是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把眼睛粘上去,等他回答。

     裴雁来把目光从我身上――从很多人身上扫过,他垂着眼笑了下,没什么脾气:“家里人从诗里找的,没什么深意。

    ” 话音一落,他放下杯子,杯底碰到实木桌面,也发出一声闷响。

     不知道什么时候,楚主任的手已经被不动声色地甩开。

    我的眼睑随他闹出的响动一颤,思绪却跑火车跑到了十一年前。

     十六岁,我刚上高一。

     那是冤孽的开端。

     淮南秋雨夜,高斋闻雁来。

     韦应物的这首《闻雁》在我初中时还是必背篇目,当年中考语文卷子上,古诗文默写的第三题就是这个。

     我语文成绩很好,所以不会默错。

     头一回见到“裴雁来”这三个字,是高一宿舍登记。

     我林小山的名字就排在姓裴的上面两位,偏偏中间夹了个叫耿一直的兄弟,像是银河似的把我和他隔在了两个寝室。

     说实话,最开始,我被他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