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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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只说:“小孩儿受罪了。

    ” 我嗯了声。

     司机搓了搓手指,眼神有些空,突然道:“我闺女比他还小点儿……” 他站着,我坐着。

     我抬头看他,或许情境迥然相异,这张脸也和我初见时大有不同。

    面孔疲惫,神情却相当复杂,像是痛苦,又像是茫然,情绪糅在一起,很难辨明。

     本能的,我没开口打破沉默,直到司机的手机发出响动。

     是闹钟。

     他喃?O呆立了半晌,才后知后觉把响声按掉。

    他单手捂着眼睛,随后重重抹了一下:“那行,我家里还有点事儿,就先走了。

    ” “好。

    ”我想站起来,但腿有点软,就只坐在原地。

     司机走出两步,我叹了口气,想到刚刚在五菱车后备箱看到的炭推,又开口叫住。

     “赵先生。

    ” 他顿住。

     “……可能是我误会了,但还是要多说一句,您见谅。

    ”我迟疑一瞬,还是说出口:“父母无权处分子女的生命,自我了结也不是最优解。

    请务必三思。

    ” 三只麻雀正围着花园绕圈。

     他僵立许久,才继续向前。

     我看着他,直到背影和五菱面包车都消失在视线尽头。

     一早上刺激得堪比詹姆斯邦德。

     我长舒一口气,背靠长椅椅背,仰着头。

     日光苍白又无情,温度不高却刺眼。

    我用手遮住干涩的眼睛,神经明明绷紧,大脑却混沌。

     时间是抽象的单位,体感很难度量。

     也许过了很久,又可能只是几个呼吸,我闭上眼睛,将将陷入浅眠,放任微弱的耳鸣挤占感官。

     ――直到熟悉的脚步声贴近。

     肾上腺素回到常态,我反应迟缓。

    还没来及睁眼,就被迎面扼住命脉。

     我张着嘴,艰难地喘了两口气,耳后皮肤这时候才觉出刺痛,只能抬起右手抓住卡在我脖子上的手。

     太熟悉的手感――每条青筋我都认识。

     我艰难睁开眼,缺氧感并不强烈,但足以让我流出眼泪,熟悉的中后调将嗅觉唤醒,紧接就看清裴雁来的脸。

     “裴…咳咳…裴……”我想叫他的名字,可嗓子太干,只能发出干咳。

     “到了医院为什么不联系我?”在我的视野中,裴雁来面容沉静又美好,但我却清楚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失态。

    他低声笑,声音很轻:“知道么?看到车被撞成那样,我以为你出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