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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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捡起一块2B橡皮。

    我的。

     “笃笃――” 裴雁来凑近,捏着橡皮在我桌上敲了两下,又推麻将牌一样推开。

     橡皮不知所措地滑到我手边。

     “林小山。

    ”他声音压得很低又很轻,我右耳差点要因麻痹失聪:“滚来后面。

    ” 心脏狂震。

     他今天没喷香水。

     洗衣液香气里混着微苦的药味,来自于我送给他的香包。

     没有谁能永垂不朽 和裴雁来坐同桌没我想像的惊心动魄。

     高二下学期,各科竞赛繁多。

    裴雁来理科拔尖,首都那两所top2向他敞开集训营的大门,二月以来,他在学校露面的次数两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校友做不成,不异地是我最后的挣扎。

    抱着这种想法,国家级作文大赛我主动报了名,好在初赛和复赛都拿了还不错的名次。

     作文国赛安排在五一假期,我和高三的两位学姐一起坐上去首都的高铁。

     第二天比赛,时限是三个小时。

    我文思泉涌,两个小时就交了卷。

    出考场,我坐了半个小时的地铁摸到了燕大附中门口――裴雁来这半个月一直在这里集训。

     我联系裴雁来出来吃午饭,他回个句号以示回应。

    隔半个多月见到人,他眼下罕见地挂着俩黑眼圈。

     ……还是好看,我没救了。

     “您这是几天没睡了。

    ”我问。

     这家韩国料理在二环的世纪广场里,人多得出奇,我们只能挤在一个小角落。

     桌子是正方形,两条相邻的边都靠着墙,裴雁来和我只能坐在麻将桌里互为上下家的位置,略显局促。

     餐还没上,他打了个哈欠,说,哦,三天加起来睡了三个小时。

     不夸张,我倒水的手都抖了一下。

    早知道不喊他出来吃饭,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补觉。

     裴雁来像是猜出我在想什么,姿态懒散地撑着下巴,扫我一眼。

     “室友打呼噜又磨牙。

    ”他这会儿倒是气压回升,神色淡淡,看不出不开心:“过两天就回去了,凑合吧。

    ” 裴雁来睡眠质量极低的时候心情会很差。

    我自以为和裴雁来变得熟悉,此刻也学会将他的鬼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服务员。

    ”我皱着眉头:“麻烦催一下菜。

    ” 我长着一张冷感过剩,阴郁有余的脸,服务员遇强则退,慌神点头应好。

    旁边的这尊大佛莫名笑出声,我看他,他又把嘴角拉直。

     “你闭上眼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