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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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他拼了命地奔跑,想把所有恶心又恐怖的东西甩在身后,捏成拳头的掌心里好像还残余着一种黏腻的感觉,脏东西如毒蛇吐着信子,一下一下地舔着他的手。

     终于跑到游人较多的地方,才敢停下来扶着膝盖喘气。

    他很害怕,很想给阮钺打电话,但摸出手机的时候又开始感到犹豫。

     要怎么跟阮钺讲呢?说又有一个同性恋的死老头对自己伸出了魔爪?这些天,阮钺本来就对自己有所疏远,现在再拿这种事去恶心他,真的合适吗?有必要吗? 阮钺也许已经不想再管他了,毕竟他又笨又麻烦,还总是吸引一些闻着臭味嗡嗡赶来的苍蝇。

     他突然觉得胸口很闷,于是收起手机,从外套口袋里翻出一瓶万托林,狠狠地猛吸了一口。

     然后,一个人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

     第15章老艺术家是老色狼 阮钺发现,谈意惟最近状态不对。

     具体表现为,平时也不总来没话找话了,老是把自己关在卧室,偶尔一起吃饭,还常常在发呆,盯着远处一点,大而漂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非常奇怪。

     他觉得不对劲,就在周二吃早饭的时候问了一句: “你怎么了?” 谈意惟把目光从虚空中的某一点收回来,心虚地又只敢盯着阮钺鼻子看,嘴里回答道:“我怎么了?我没事啊。

    ” 阮钺把筷子往桌上一搁:“说实话。

    ” 谈意惟迅速站起身,说:“我头疼,今天不去上课了,会发邮件请假的。

    ” 阮钺沉默地看着他走开,心里慢慢被一种焦躁的情绪渗透,虽说已经决定要在谈意惟的事情上不做过多干涉,但是一看到对方有反常的行为、状态,他还是自然而然地开始担心。

     谈意惟对他来说,原本就是熟悉到几乎已经嵌入日常生活内部的人,如果要付出行动将其一点点剥离,势必会产生一些难以忍受的戒断反应。

     起码在现在,他还不能接受谈意惟有什么瞒着他不让知道的事情,不能接受在谈意惟范围极其有限的生活中竟然存在自己不了解的部分。

     晚上,谈意惟在浴室洗澡,阮钺直接冲进了他的卧室,从他书桌抽屉里翻出了日记本。

     日记的最后一篇是上周六记的,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