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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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贺楚洲半信半疑,想摸下他额头,只是手一直被抓着:“松一下,我看看是不是真退了。

    ” 裴悉却说:“用手摸得不准,你低头。

    ” 贺楚洲不疑有他,坐在床边俯下身跟他额头贴着额头,感受到对方皮肤上传来的温度:“这哪儿退” 一双手臂搂上后颈,打断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裴悉不让他后退,两人额头相抵,鼻尖将触未触,近到可以看清对方瞳孔里自己的倒影。

     “我感冒了,你不能亲我。

    ” 裴悉小声说:“但是你可以从后面抱着我睡觉,这样我不对着你呼吸,就不会传染给你了。

    ” 莫名其妙从坐着到抱着人躺下。

     直到耳根那阵轻微发麻的感觉过去,贺楚洲也没想明白裴悉这招是从哪儿学来的。

     前一刻喷洒在唇畔的呼吸触觉经久不散,这一刻塞满怀抱的温度又源源不断传递过来。

     不太适应。

     只能替裴悉庆幸还好这被“结婚”的对象不是别人。

     他动动被压住的手臂,心情复杂地想。

     要换一个居心不良的,明早骨头还有没有剩都说不一定。

     平时一万个心眼,失忆了愣是没继承到一个。

     ……不过被他这么抱着睡一晚,裴悉清醒过来之后真的不会想自杀? 退烧药终于开始发挥药效,裴悉安分下来,呼吸逐渐变得轻巧绵长。

     贺楚洲也困。

     裴悉骨架小,睡相又乖,脑袋毛茸茸的,抱着称手又助眠,瞌睡虫泛滥。

     但他没敢睡,就怕回头裴悉醒了真给他表演一处怒极切腹。

     确定裴悉睡熟了,才撑着睡意爬起来滚到靠窗的沙发上,胡乱拉过一条毯子蒙住脑袋。

     兵荒马乱一晚上,总算是能睡上觉,明天一早再把人送走就彻底解放了。

     隐约感觉忘了什么事,但大脑困得太厉害,没等想出什么头绪,就迫不及待拉着他沉入梦乡。

     从夜色笼罩到天光亮起,贺楚洲听见了狗子日常挠门的声音。

     撑开眼皮,睡意朦胧中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从床上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