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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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屋的墙上倒映着火苗的影子,上上下下,迎风跳跃。

    整个屋子被炭火笼罩成橙红色,热浪很快迎面扑来,燥热的像个火炉。

     赵光伟把被子全部盖到陈苹的身上,炭火烤的旺盛,他硬着头皮把陈苹扒了,光溜溜不着寸缕地塞在被窝里,陈苹可真瘦,白的腻人,紧紧闭着眼睛,一点生息也没有,赵光伟急的用手去探他的呼吸,还是有的,只是太微弱了,把注意力提到心尖上才能探清楚。

     陈苹的眼窝陷进去,眼下乌黑,面色白到发紫,他的睫毛和嘴唇都冻上了冰霜,头发冻成一缕一缕的,嘴唇快冻成黑色,整个人都僵了。

    赵光伟魂儿要吓没了,慌张地不停去搓他的手心,男人抖着胳膊把大衣脱了,赵光伟宽大的手小心翼翼把陈苹抱起来,当然是没有那种占便宜的念头。

    他完全成了六神无主的人,依稀想着以前见人这样救过人,就也抱起了陈苹。

     他把陈苹抱在怀里,像抱孩子那样,用自己的体温去捂热他,陈苹在他怀里像个冰块,皮肤乍一接触赵光伟都禁不住打个哆嗦,立刻把怀里人抱紧了,被子一点缝隙也不留。

     屋外似乎又开始下雪,那些细碎的声音经过门缝传到赵光伟耳朵里,赵光伟抱着陈苹,一遍一遍向他削弱的手指吹气,想要催热他的四肢。

     怎么会有这么厚的雪,怎么会有这样冷的天,他怎么会倒在外面的雪里呢?受伤了?有人找他的霉头?以前也没有这么寒冷的天气。

    赵光伟心里慌不择路,那些怨恨和怒气一转眼烟消云散成了恐惧,他埋怨自己就该抽一个大巴掌,怎么能这么想,陈苹能跑去哪?陈苹那样任劳任怨的性格,要是自己把手电筒打低一些,可不早看见柴火边躺了个人了吗。

     赵光伟低头撞上了陈苹的脸,他眼皮一跳,情不自禁的躲开了,那种感觉是无声无息地,赵光伟心脏砰砰跳,陈苹离他很近很近,他呼吸突然急促了,好像空气都是往里收的,煽动炙热的火苗来拷问他。

    那种一滴一滴地像水一样的情绪叫愧疚,它悄无声息地就没到了赵光伟脖子边,它掐上了男人的脖子。

     一阵微冷的细风把赵光伟从恍惚里抽离,男人惊动捂上了被角。

    赵光伟把陈苹的手拿出来握在掌心,眼睛眨了眨,那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这个活雷锋是挺狠心的,陈苹手指上的冻疮和伤口已经不忍直视,它们红红的生在他皮肤上,展示着怀里人的血迹模糊的苦难。

     赵光伟把他手贴到自己脸上,跟他说醒醒,醒醒,我回来了。

     陈苹没醒,陈苹仍然昏着,他是第二天的早晨才转醒的,他眼皮昏昏沉沉地睁开,发现自己不着寸缕地躺在赵光伟怀里。

     -------------------- 可以求一个评论嘛~爱你们 第十一章 平良山有一个赤脚大夫,住在山上,平时村里人有病都要请他来看。

     许大夫年过半百,头发花白,带着红五星的帽子,里面穿着羊皮做的褂子还要再套一件厚重的大袄,羊皮褂子是村民送他的,这位许大夫比县城卫生所的大夫都医术高明,可以说这座山上所有人的健康都经过他手。

     大夫给陈苹把了脉,说他是肝气郁结,心血虚弱,赵光伟听不懂,但见脸色不得了,很凝重的样子,他鼻间那口气也瞬间提上来了,恭恭敬敬地给了许大夫钱,还说了许多好话。

     临走的时候,赵光伟又把大夫叫住了,他要了一瓶红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