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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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王就在你面前,阿浮想要什么,还不如直接求本座来得靠谱些。

    ” 这是他第二次唤宴江「阿浮」,却唤得十足的自然与亲密。

     语调有些特殊,分明以前在爹娘喊来格外寻常的两个字,被他说出口,又夹杂了旖旎与暧昧,像是在嘴中含温了,再慢慢吐出来似的。

     宴江不知如何回答,更不敢问他从何得知自己的小名,只是低下头,极力想要抑制住身体的颤抖。

     时崤却仿佛对此毫无察觉,从身后伸出手来,接过宴江手中烧了一半的香,替他插入香案中。

     收回来的途中,自然且顺手地抱住书生,将他往后按在自己胸前。

     “宴淮之身死之时执念太重,入了地府受不住审判,早已魂飞魄散。

    ”他贴着宴江的耳廓慢慢地说,声音平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何必死心眼地追求功名,本座赠你一生荣华富贵,清闲一生岂不美哉?” 像极了人间那些个纨绔浪子,一时飘飘然,就给出了心血来潮的承诺。

     说完连时崤都觉得自己荒唐。

     他只是暂住人间,按道理说,离开之日不仅要将他来过的痕迹全都带走,甚至连这小书生的记忆,也是要一应抹去的。

     宴江自然更不可能接受,嘴巴张了又张,才干巴巴地抖出一句简短的婉拒:“我……小的不敢。

    ” 不敢违抗先辈的遗愿放弃科举,也不敢接受来自鬼府的亡灵所提出的馈赠。

     他躲鬼王还来不及,从一开始就是,如今更甚。

     本以为还会被为难一番。

     等了好一会儿,站到双脚都开始微微发麻,却感觉到鬼王松开了他,冰冷的身躯往后退一步。

     “你这呆子,怎么会托生在宴家……” 十四 宴江听他语气有异,转头,只见到鬼王挺拔的背影。

     这雨一下就下了整整一天,时大时小,却一直没停,所幸家中还有一点余粮,昨日那野山鸡也没吃完,即便困在家中,也不至于挨饿。

     宴江从未这么一整天都与鬼王待在一块,浑身不自在极了,独自坐在厅中看书,心却像是被提起来似的,总是下意识地提防着什么即便鬼王早上一通对话之后就一直待在卧房中,再没了动静。

     又也许是天实在是太暗了,暗到他不安。

     好不容易捱到傍晚,草草吃过晚饭之后,雨势终于得以收停,尚有晶莹的水珠挂在屋檐,时不时往下滴,砸在地面水坑里,发出「咚」的一声。

     宴江收拾了碗筷到院中洗洗,又费力地将院中倒下的一片篱笆扶回原位。

     再回屋的时候,鬼王竟已经不知何时从房中出来,高大的身子立在厅中,面无表情地盯着墙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