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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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的东西,不同的东西,足以把自己从预定的生活的轨道上敲出来的一击,一个能够改变自己人生的人,这样的人――似乎能够是这个少年。

     叶月突然之间看到了这种可能性,然后她被围绕着次郎的神秘感给迷惑了。

     “就好像玲子和渡边一样。

    ”次郎说。

     “就好像玲子和渡边?”叶月疑惑地反问道,此刻她全身赤裸,躺在次郎的怀里,头枕在他的手臂上,闪亮如黑宝石的瞳子一闪闪地望着次郎,她正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过来。

     叶月被次郎抱在怀里,次郎的手指沿着叶月的脊柱一路抚摸下去,“在《挪威的森林》最后,村上为什么要让玲子和渡边睡上一觉呢?出于什么理由?在文中玲子反复强调着自己和直子的关系,自己和直子的相同不同之处,到了最后他们的感情相互混杂,所以必须要干一场来完结这场感情的纠缠不是吗?” “是这样子的吗?”叶月颤抖着回应着次郎的话,她的身体敏感地感受着次郎的手指对自己的刺激,陌生感和渴求的情绪是最好的助兴剂。

     “所以,你要从那种复杂的情绪中抽身出来还很不容易呢!”次郎咬着叶月的耳垂说道。

     “我现在……只喜欢……你一个。

    ”叶月喃喃的声音逐渐被她自己愉快的呻吟压倒了,叶月丢掉了束缚自己的绳索,然后套上了一条链子――她自以为那是不幸的绳索和幸福的链子就是了。

     第十四章吉泽爱 吉泽爱拾到过这样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着这样的话:佐佐木,你写下这些东西是给谁看的吗?谁又会在意并且愿意欣赏你写下的这些东西呢?这些东西难道不是都只属于你自己的吗?那些讲故事的人出卖着自己的想象力,因为大众是喜爱幻想的,现实并不能够让他们满足,但是他们在现实中何曾做过自己想象中的挣扎呢?你记下这些东西难道不是幻想着自己也挣扎过吗?山峰之间直线的距离最短,但是你须有长腿才能够取道于此,你这沿着山表面前进的人也幻想着自己有着这么一双长腿吗? 你写下这些东西,记下自己的悲鸣、痛苦、害怕、彷徨、偏偏用着这样夸张的语调,这些真的都是你的情绪吗?你确定你的用词都和你的心脏紧紧相连吗?还是你谨慎或者随意地选择者能够激发阅读者强烈情绪的词语呢?你真的是为了自己而写作吗? 一切诵读之物,我唯爱作者用心血写成的,你将知道心血是精神。

    别人的心血是不易了解的,我恨一切以诵读为消遣的人。

    深知读者的人,不会再给读者写作。

    这样的读者再有一世纪,――精神也会腐臭了。

     佐佐木,你记录喜悦,记录幸福的感觉是因为你深知这幸福不易得还是因为你的懦弱呢?你知道的吧,前进的生命将抛弃多余的负重,你在制造回头能够看见的灯塔呢! 你何尝有着这么严重的精神呢?如果不相信的话,如果怀疑的话,你平凡的生活,不曾咬牙切齿地恨,也不曾快乐地高喊着要时间停一停,你就像那浮萍一样,随着水和风而动,怎么能够体会到被风雨摧残的痛苦和被浇灌的喜悦呢? 佐佐木,你应该试着去爱一个人,无论她是怎样的,都接受她的一切,把你自己生命的兴趣都放在她的身上,尝试一下世俗之中人类定义的完美的爱情。

    这样的尝试也许能够让你感到你还活着。

     这样的话,不是束缚她了吗?你怎么确定你的束缚就是她唯一的幸福呢?说着什么爱永远不变,永远持续下去的话,我怎么才能够确定自己能够永远维持着自己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的心情呢?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和明天的我相信总有不同的吧,那份爱难道不曾存在于时间这个维度中吗? 佐佐木,不能够彷徨和怀疑,人类自身从来就不完整,无论男女,你怀疑着一切却又相信有着客观的更好,这不是矛盾吗?如果真的要相信的话,不要相信未知的可能的完美;真的要怀疑的话,不要怀疑行动比不行动更好。

    你痛苦于自己的不足,却相信别人都是自足的,这样的偏执只会让你坠入孤独的深渊,隔绝于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