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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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弄伤的血窟窿那里。

     疯子从不在意这点皮肉之苦,任凭它在热水冲击下胀得发白,粉肉外翻。

     就像他总是高高在上,随意赐予他人苦难,再轻描淡写地用生死揭过一样。

     沈枝眼角气得发红,狠戾地咬上那一处,尝到了血的味道也不肯松开,脸紧贴着发出“咚、咚”响声的那一处,恨不得啖尽血肉,把那颗乌糟的心都挖出来。

     “只要有机会,我一定会杀了你。

    ” 屠戮 于屹没恼,表情是带了些雀跃的鼓舞。

     粗粝的指腹揉着血染红的唇,凶猛地吻上,腥甜的味道在双唇之间化开,任凭沈枝如何用尖牙攻击外来侵略的软舌都不松口,一时之间分不清血气是来自胸口,还是来自被咬破的舌头。

     打断亲吻的,是距离几百米的工厂里、残暴猎犬发出的兴奋吼叫声。

     有人在喊:“于!于!” 再是一长串沈枝听不懂的斯瓦希里语,她需要努力辨认才能从里面找到“多弗”这个词。

     沈枝为数不多听得懂的当地语言。

    “登博”或者是“多弗”,它们翻译成中文都有一个共通的解释大象。

     女孩心里一突。

     那条被猎犬啃噬得只剩下一张皮的象鼻像是突然被记忆反刍的画面,倏地冲进脑海。

     她仿佛看到了巨象垂着近乎到地的长牙,缓慢在东察沃附近的野外寻找食物。

     它已经很老了,年迈到鼻子上脱落出一块块嫩红的皮肉,蚊虫可以随意欺凌,肆意攻击它没有被泥浆包裹的躯体。

     漫长的道路尽头,透过浑浊的象眼,沈枝看到了一个男人。

     于屹举着枪,漆黑冒着火药味儿的枪口对准面容平静的巨象,拇指顶着扳机 躲在暗处的几人在他的挥手动作下一拥而上,手中利刃发出寒光。

     不多时,庞然大物轰然坠地。

     继日本之后,津巴布韦也逐渐开放和售出了大象捕杀权,两方口岸的流通徒增了许多无意义的杀戮,沈枝正是为此而来。

     女孩细白的手突然主动勾住男人的脖子,指尖戳着耳朵妄想堵住。

     哪怕是把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这儿来呢? “怎么突然娇起来了?” 对方轻笑,指腹按着沈枝的头皮:“放松,今天不干你了。

    有正事儿呢。

    ” 于屹伸手关了水,一把横抱起她,像是没空再钝刀子软磨,匆匆将人塞进三楼的房间里,不顾自己还在滴水的短发,随手套了件t、下半身依旧是那条棕黄色的工装裤,沉重的军靴在地板上踩出即将调转方向的一声闷响。

     “我很快回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