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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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哪儿。

     程濯用脚底碾灭烟头,还真不知道要去哪儿。

     孟听枝被他安排在望府西京,临走前他说了一句“你先睡”。

     他这会儿再回去也不是不行,只是心底有点不愿意。

     他时不时能冒出点完美主义,觉得少了情热当头的冲动,回去也是搅了人家小姑娘的清梦。

     孤星当头,想想就算了吧。

     附近有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饭店,这会儿只有后半夜的菜。

     乔落点了一桌。

     程濯筷子都没碰一下,有一口没一口地喝着寡淡绿茶,凸起的腕骨,线条硬朗,比捏着的白瓷杯更光华惹眼。

     人丝毫没有通宵的狼狈。

     他天生就有种心无旁骛的气质,冰冷里带一股慵懒,旁人熬夜从场子里出来,疲面赤眼,不人不鬼。

     程濯不是。

     他从中学和那帮男生通宵打游戏开始,就是越夜越美的品种。

     想到几个小时前还是这个稀有品种的诞生日,乔落停下筷子,眯着眼,蔫坏地笑了一下,“跟我说说赵蕴如今天干了什么?没趁这个好日子跟你诉诉衷肠?” “好日子?” 程濯品了品这词,低笑一声,问题就随笑声散了。

     之后看向乔落时目光更加不耐烦,“赶紧吃,吃完了就滚。

    ” 乔落“嗤”一声,预料在他这儿扒不出什么料,不过不妨碍她心情好,拨电话把徐格从睡梦里搞起来盘问。

     夏季凌晨五点多,出了饭店。

     天际已初见熹光。

     程濯手机响了。

     手指一划,他接通了直接硬声冷笑。

     “睡醒了就想孙子这毛病您什么时候能改改?干脆我天天五点半定个闹钟,听您教诲,就当上朝?” 电话那头沉厚的声音,中气十足,笑骂一句“臭小子”。

     老爷子说自己做了梦。

     梦里,程濯在生意场上被人使了绊子,犟着脾气,不肯用家里的半分关系,吃了不少苦头。

     絮絮叨叨说了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