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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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言一出,乔行简为之一惊。

    刘克庄和辛铁柱护在宋慈身边,双双转过头来,诧异地看着宋慈。

     “你疯了吗?”刘克庄压低声音道,“这次你可不能这样!” 他知道宋慈不可能杀人,就算身背嫌疑要被抓走审问,去到提刑司大狱还好,可一旦被抓去府衙,关进了司理狱,以韦应奎的手段,必定对宋慈施加各种酷刑,挟私报复。

     宋慈却向刘克庄和辛铁柱各看一眼,道:“克庄,辛公子,你二人不可阻拦。

    ” 说罢,宋慈从二人之间走出,伸出双手,等待抓捕。

     刘克庄想起上次宋慈在望湖客邸独自揽下一切罪责的事,一把拉住宋慈,道:“这次说什么我也不能让你一个人担着!” 辛铁柱则是守在宋慈身边,怒目瞪视着韩侂胄。

     韩侂胄冷冷地看着三人,忽然道:“赵知府,刘克庄和辛铁柱去望仙客栈私见刺客的事,可有查明?” “回禀太师,望仙客栈有伙计做证,刘克庄和辛铁柱前日曾与宋慈一起,去望仙客栈私见刺客弥音,此事下官已派人查实。

    ”赵师睪禀道,“图谋行刺太师,这二人都有份,该当一并问罪!” “好,”韩侂胄轻描淡写道,“那就一并拿下吧。

    ” 此话一出,金甲之声立刻震彻房中,夏震率领众甲士上前抓人。

     辛铁柱当即横跨一步,将宋慈和刘克庄都护在身后。

    好几个甲士冲了上来,他拳脚如风,势大力沉,将几个甲士撂倒在地。

     夏震阴沉着脸,跃步上前,与辛铁柱动起了手。

    夏震壮如牛虎,身手了得,辛铁柱与其拳脚相接,一时间旗鼓相当。

    其余甲士纷纷拔刀出鞘,趁势向辛铁柱围攻而去。

    辛铁柱虽然勇武非凡,但毕竟是赤手空拳,面对这么多人围攻,难免顾此失彼,不多时便负了伤,点点鲜血洒落在地。

     刀剑无眼,再这么斗下去,辛铁柱很可能会死在当场,宋慈道:“辛公子,住手!” 他连叫了好几遍,可这一次辛铁柱却是红了眼,丝毫没有停手的打算。

    辛铁柱与众甲士拼斗之时,不忘宋慈和刘克庄在自己身后,拼命护住二人,一步一步地后退,直到被逼至墙角,退无可退。

     辛铁柱怒吼一声,忽然一拳击中夏震的面门,将夏震击退了几步,随即劈手一抓,抓住右侧砍来的刀口,想要夺刀在手。

    好几柄刀同时砍来,辛铁柱缩手不及,手臂鲜血飞溅,墙壁上的“酒花白,眼花乱,烛花红”等题字被溅上了一丝血线。

    刘克庄急叫辛铁柱住手,辛铁柱怒喝连连,仍不打算停下。

     又打倒了好几个甲士后,辛铁柱的两条腿也先后被砍伤。

    这时夏震缓过那一拳的劲道,又攻了上来。

    这一次辛铁柱再难抵挡,最终被夏震反折了手臂,压倒在地上,为众甲士所擒。

    他浑身血迹斑斑,犹自满面凶悍之色。

     宋慈和刘克庄始终被辛铁柱护在身后,没有受一丝半毫的伤。

    直至辛铁柱倒下,才有甲士近到宋慈和刘克庄的身前,将二人擒住。

     韩侂胄立在房门口,目睹了众甲士拿人的全过程。

    他看辛铁柱的眼神为之一变,想到北伐在即,如此勇武非凡的武学学子,还是辛弃疾的后人,竟与自己公然为敌,心下甚觉可惜。

    赵师睪陪在韩侂胄的身边,看得细眼眯缝,面带微笑。

    韦应奎跟在赵师睪的身后,则是嘴角勾起,一脸得意非凡之色。

     乔行简站在另一侧,神色从最初见到宋慈等人被甲士围攻时的忧急,变成了最终见到宋慈等人被擒后的无奈。

    他非常欣赏宋慈的为人,也一直试图保救宋慈,可是局势到了这个地步,他已是束手无策。

     短短二十天内,这已是宋慈第三次身陷囹圄了。

     第一次他被关进了提刑司大狱,安然无事;第二次他被关进了司理狱,戴了一整天的重枷;这一次他仍是被投入了司理狱,却不再像前两次那般轻松。

    入狱的当天,他便被韦应奎以审问为由,押去了刑房。

    等他重新被押回牢狱时,身上的青衿服多处开裂,一道道带血的鞭痕触目惊心。

     刘克庄和辛铁柱也被抓进了司理狱,两人被关押的牢狱离刑房不远,都目睹了宋慈出入刑房的全过程。

    眼见宋慈被鞭打得满身伤痕,刘克庄抓着牢门,冲韦应奎破口大骂。

    韦应奎一脸得意地冷笑,指使狱卒将刘克庄拽出牢狱,拖入刑房,同样打了一顿鞭子。

    他对宋慈和刘克庄恨入骨髓,如今这两人总算落入他的手中,当然要好好地折磨一番,方解心头之恨。

    赵师睪打过招呼,韩太师留这些人有用,不能伤及性命。

    韦应奎牢记在心,没有动用大刑,只拿鞭子鞭打。

     司理狱中牢房众多,不只关押了宋慈、刘克庄和辛铁柱,此前被捕的欧阳严语、祁驼子和道济禅师等人也被关在这里,此外还有更早入狱的叶籁,以及被宋慈治罪下狱的韩?。

    韩?虽因杀人入狱,每日却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有狱卒专门打扫他的那间牢狱,还摆放了桌子和被褥供他起居,他在这地牢之中可谓是宾至如归。

    即便如此,他仍是满心愤恨,对出入的狱卒动辄破口大骂,时刻把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