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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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防备过很长一段时间,后来慢慢放下戒备,时而也会跟他聊些心里事,程愿并没有表现出那种窥视秘密的态度,听见某个惊世骇俗的词,他会又好笑又吃惊地对宣赢哇哦一声。

     久而久之,宣赢很信任他,把他当做一面镜子,程愿能帮他照出一切狼狈,然后顺其自然地帮他赶走。

     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某个下午,在天星,他们谈及关于bo.起的话题。

     事情顺其自然又稀里糊涂的发生,性亢奋既令宣赢饱受折磨也在释放之后倍感舒爽,一切结束之后,宣赢觉得心底所有的燥郁就随着某种东西的涌出而消失,看到程愿满脸通红的喘息时他有一丝懊悔,可身体与精神的舒畅很快又将微弱的懊悔淹没。

     之后再见面,宣赢十分刻薄地说:“心理医生跟病人滚在一起,你很失职。

    ” 程愿把一份文件递给他,不气也不恼:“你从来不是我的病人,我现在也不是心理医生,这是体检报告,上周刚做的,我很干净,你是我第一个男人。

    ” 宣赢翻看几页,扔桌上后笑了:“你不亏,我也是,希望你保持干净。

    ” 然后他们约定,无论床上还是床下,他们只谈性,不谈情。

     其实性伴侣这个词宣赢不是那么喜欢,褪去衣衫在一人身上化身为野兽,但他无法控制那种上瘾般的渴望,好在程愿进退得宜,也从未提出过任何不满。

     四年的时间,宣赢有时会认真想想,他是否喜欢程愿,答案是毋庸置疑的,只是这种喜欢很朦胧,亦或可以说不真切,因为在程愿身上宣赢最大的感受只是舒服,而那种情感间必备的激情碰撞全然没有。

     回到贺家已是第二天下午,进门一看,杨如晤一手夹着烟,正在客厅打电话。

     雪只下了冬至那一天,之后每天晴朗,冬日的阳光铺满了落地窗,杨如晤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绒衫,细看之下,仿佛光晕全都停在了他这件羊绒衫上,很亮很暖。

     宣赢停留了两秒,没过去打扰,瞥过一眼直接就往楼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