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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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料到她会示弱,又或许她这张脸在示弱的时候太有说服力,这里的空气都一点一点搅乱了。

     齐晟心底忽然很燥,顺手拨了下她的脑袋,“哭什么?” 他沉着脸,阴鸷的眸色却逐渐转淡,全然没有往日的刻薄和狠戾,“拿我当靶子的时候,也没见你心慈手软。

    我受伤,你还挺委屈?” 沈姒根本不让他碰。

     “我哪敢委屈?我哪敢委屈!”她声音往上抬了八度,越想越憋屈,“明明是你自己说要去剑桥市接我的,是你自己说要当我舞伴的,我在梅耶馆外等到凌晨三点,你连一句道歉和解释都没有!我凭什么不能生气?” 他主动说去看她,她在学校期待了好几天,从头一天晚上就挑衣服。

     她化了精致的妆,却一天没见到他的人影,她在梅耶馆从Pre-Prom等到AfterProm散场,电话都打不通,就得到了一条短信“在忙”。

     他随口哄她的话,就她当了真。

     齐晟沉默地听完,语气不自觉地放软了几分,“我当时在医院。

    ” “谁在乎你在哪儿鬼混!” 说不上来是被他吓的还是气的,情绪翻涌上来,沈姒一晚上的委屈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完全控制不住,“你就会欺负我,就知道凶我!你不是不管我吗?你这么忙你就永远别来找我啊你……你根本就,就不讲理!” “我不讲理?”齐晟轻笑了声,依旧俯看着她,舌尖抵了抵后槽牙,声音压得很低,“你以前招惹我的时候,怎么不怕我不讲理?” 他拨过她的下巴,“你还真当自个儿眼泪很值钱?” 不值钱。

     但足够让他心软。

     两年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南城相遇的那一晚,混乱又荒诞,比任何小说电影都俗套。

    沈姒因为一些原因惹上了几个富二代,差点脱不了身,就在那一晚,她遇到了齐晟。

     沈姒那时候其实心里没底。

     可她扯住他衣角的一瞬间,周遭的交谈声诡异地停下来,刚刚还嘴上没把门百般为难她的人连一个字都没说,没敢打断,也没敢插话。

     满场的反应说明了问题。

     她看得出来,这些人很忌讳他。

     空气里胶着着颓靡的微醺感,周遭强烈的鼓点快要震破耳膜,霓虹错落的光线从拱形顶梁劈落,金属线条切割了巨型挂画,冰块在烈酒杯中相撞,醉生梦死,南城的夜还长。

     沈姒咬了下唇,鼓足勇气跟了他一步,手指又攥紧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