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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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方才摸着沈鸢的温度,倒也没有生病。

     想来这会儿沈鸢只是体弱,淋了些水,也没就这样病倒,倒中气十足跟他斗嘴,还能吃下一整碗鱼片粥,连续几日伏案抄书。

     他在墙角瞧见一把剑,被悉心擦拭保养。

    想来虽不常用,也可提起来比划招式,权做消遣。

     好生将养着,不至于沦落至前世痼疾缠身的地步。

     他印象里的沈鸢劳心劳力,几次受伤,便日复一日虚弱了下去。

    甚至不过三十,便弱不胜衣,病榻缠绵,一日里有大半时间都在昏睡,难得打起精神来同他说上几句,读两页书,却又昏昏沉沉睡去。

     那时灯火摇曳。

     他喊一声“折春”。

     沈鸢才能抬抬眼皮,恹恹瞧他一眼,却仿佛连那点非要跟他攀比的心气儿都散了。

     树影郁郁,光斑点点落下,五指合拢,便攥在手心。

     仿佛手心儿都在发烫。

     随风说:“主子没跟沈公子打起来吧?怎么瞧着剑拔弩张,怪吓人的。

    ” “他是不是又给您脸色瞧了,您可别犯浑,省得又让侯爷给打了……” 他淡淡说:“想领罚了?” 随风忙低头道:“是我胡乱说话。

    ” 其实不怪随风,侍从自然是跟着他的心思走。

     他想若没有梦里那些,他也是一直这样想沈鸢的。

     心窄善妒、恨他入骨,他对沈鸢自然也是针尖麦芒。

     可眼下…… 他蓦地想起沈鸢垂首拾起笔,那殷红的耳垂来。

     喉咙有些痒,却又吐不出什么字来。

     蓦地被侍女的引路声打断。

     远处,府里的大夫提着箱笼、步履匆匆而来。

     他便道:“随风。

    ” 随风应了声“是”。

     他说:“你留下,诊过了脉,问问大夫怎么说。

    ” --------------------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随风听墙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