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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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陈姑姑说的那句他爱重自己。

     爱重吗?她不知道,也不想细究。

    这些天里,她想了很多。

    既然进了国公府成了他的妻子,她便做好一个妻子的本分,敬奉亲长、相夫教子,当好这个家替他免去后顾之忧,至于别的什么,她不懂,也给不了他。

    而她只需要他在外事业有成,在内给予她一个妻子该有的敬重爱护,别无所求。

     是以当体内浪潮平息下来,魏蓥便开口温声劝他纳一门妾进来。

     “妾身自小身子骨不好,恐怕不能尽心服侍相公,若是相公愿意,我便替你物色一位佳人……” “你是说真的?”秦敬泽万万没想到恩爱之后等到的却是她这样一句话,身体尚余滚烫,心却冰凉一片。

    待看到她无知无觉点头的模样,再也忍不住无边怒火,从她身上下来,穿上衣服便往外走。

     滚烫的身躯骤然离去,魏蓥打了个哆嗦,不明白他在气什么,心下莫名发空,扯过一旁被子盖在了身上,累得不愿再动弹。

     时隔两个月,秦敬泽再次坐在月香楼里苦闷喝起了花酒,却不经意听到了白将军即将奉召返京的消息。

     隔壁的人应当是喝多了,混不在意地说着。

    而刚巧秦敬泽不是那种对朝堂一无所知之人,如今得宠的二皇子的母妃便是出自这白氏一族。

    纵然不知内情,也猜得出其中必有暗涌。

     有的人同人攀比竞争时习惯硬碰硬,而有的人则懂得扬长避短。

    比起更爱舞枪弄棒、踏实本分的大哥,秦敬泽自认聪颖,不信到了仕途上会不如他。

     打定主意要闯出一番天地后,秦敬泽不由志得意满哼笑出声,等着瞧吧,尤其是那个狗眼看人低不安分的妻子,必然有她后悔的时候。

     自此一连半个月魏蓥都没瞧见秦敬泽的身影,白天还能猜测是年底有各种人情往来需要应酬,可到了晚上男人不管回来早晚都直接往侧屋走,派丫头去请也不理睬。

     再是迟钝,魏蓥也意识到是自己惹丈夫不高兴了,有心想问,他却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可夫妻分房叫丈夫睡侧屋成何体统?是以这天魏蓥自觉搬进了侧屋,将他原先睡的被褥放回了主屋里。

    据说当夜秦二爷回来听说后,在门外冷笑了几声,索性转身宿在了外头。

     等身子彻底恢复好了,已是临近年关,作为如今的当家妇,魏蓥便着手开始操办过年的事宜。

     屋里能说话的人不在,魏蓥便去老夫人屋里,一日三餐陪着她用斋饭。

     奇怪的是,本该更忙的国公爷却像是真的赋闲在家,一天早晚两次都能碰上他来向老夫人请安。

    问候多了,那些猜疑尴尬散去,秦敬修便也让人将膳食布到了老夫人这里。

     秦敬修偶尔会低声让人给魏蓥夹些荤腥,她也会拿一些苦恼的琐事请教大哥,三人热热闹闹地一起用膳,倒像是普通人家里的母亲和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