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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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尊他为兄长,燕鸣歌做不到。

     浴盆中的热汤凉了,燕鸣歌裹着巾子起身,踩碎一地月光。

     浮翠听她温柔又坚定的声音响起,“我要睡到他。

    ” 燕鸣歌不是耽于情爱之人,但总归是与那些爱写穷酸话本的迂腐书生有共通之处,越是得不到的,越是盼得紧。

     只是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从燕鸣歌口中说出来,浮翠面上的惊讶也只是转瞬即逝。

     郡主的手帕交,五大姓中清河崔氏崔九娘,是崔家五房唯一的嫡长女,自小便是当做女公子养的。

     崔家也不求她日后嫁给五姓望族,做名门冢妇,相夫教子。

     是以崔九娘自小便活得肆意潇洒,是秦楼楚馆中的常客,身边跟着的小厮皆是眉目如画的清秀之流。

     浮翠从前就听说,崔九娘房中养着几门男妾,郡主又与她走得近,莫不是也学了她的风流。

     只是如今郡主双亲不在,虽无管束,婚事上却难免多艰,恐难以寻得一心待她的好人家。

     燕鸣歌哪里晓得,自个一句话,惹得浮翠连连遐想,一脸的忧心忡忡。

     待流丹将衣袍取来,燕鸣歌也无需她二人服侍,三两下就松松垮垮地穿好。

     叫浮翠瞧见了,还说她的衣带系错了,燕鸣歌却是不甚在意地挥了挥手,“左右也不出门,将就一夜罢了,自然是怎么舒适怎么来。

    ” 沐过浴,燕鸣歌便歇息了,她夜间素来不要人服侍,浮翠却不敢失了规矩,便留在外间小榻上歇息,流丹则是蹑手蹑脚的出了熙和居,提着油灯回了婵娟院。

     宿醉后的陆昀翌日醒来,头疼欲裂,昨夜发生何事,他一概记不清。

     自打前些年偶然发觉他喝不得酒,小儿举杯畅饮的果子酒喝了都醉后,陆昀便滴酒不沾。

     但昨日缘何举杯,他却是忘了。

     只隐隐约约想到,大抵是心情并不畅快。

     砚台听得里头的动静,连忙蹑手蹑脚的跑进来侍候。

     解酒的汤药画春一早就煮好了,昨夜世子和郡主醉得不省人事,一时间手忙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