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只向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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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瘦的手指间还缠着半截绣线。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矿洞里童工青紫的脚踝、泾阳渠畔役夫凹陷的眼窝、还有此刻怀中这具轻得像片枯叶的躯体... 他忽然明白,自己追寻的"剑道极致",不过是逃避的借口。

     他轻抚少女额前碎发,解下云纹外袍为她覆上。

    起身时洛泽剑发出清越龙吟,剑穗上那枚梅花结在雨中绽开:"原来真正的妖魔,一直就在我三尺之内。

    " 暴雨中,林景川的白衣猎猎作响:"剑道无涯不平当斩。

    何须远求?此刻,此地,便是证道之处!"洛泽剑映着电光,照亮他眼中前所未有的坚定。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幻象轰然碎裂之际,林景川突然看到石林变成宁识精致明媚的俏脸,在他唇上落下一吻:“阿川,你今天还挺像样…” 幻象如琉璃般碎裂的刹那,林景川忽觉唇上一暖。

    宁识那张惯常带着戏谑的俏脸近在咫尺:"我家剑首大人总算有了点人味儿,阿川…" …… 宁识看着问心镜里走马灯似的回忆,忍不住叉腰:"好家伙,你这是要把我从穿开裆裤到现在的黑历史都放一遍?是要伺候我在这儿安度晚年吗?" 宁语正抱着粉雕玉琢的小宁识在街边馄饨摊前大快朵颐,三岁的小丫头吃得满嘴油光,活像只偷了腥的奶猫。

    忽然一片阴影笼罩下来,只见个獐头鼠目的男子搓着手凑近,那双绿豆眼里闪着令人作呕的精光。

     "小娘子生得这般俊俏,怎的独自带着孩子吃路边摊?"男子说着就要去摸宁语的手,"不如跟了我,保管让你们娘俩吃香喝辣。

    这小丫头片子嘛..."他伸出枯树枝似的手指要去戳宁识的脸,"我定当亲闺女般疼..." 话音未落,原本埋头喝汤的小宁识突然抬头,乌溜溜的大眼睛瞬间蓄满泪水。

    就在男子以为她要被吓哭时,这小祖宗突然"嗷呜"一口咬住那根不安分的手指。

     "哎哟喂!松口!小畜生快松口!"男子疼得原地蹦跶,活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猴。

     周围食客纷纷围过来,有递醋的,有拿筷子撬的,还有个卖糖人的试图用糖葫芦诱哄。

    奈何小宁识铁了心不松口,硬是咬得男子哭爹喊娘。

     最后伴着"咔嚓"一声脆响,男子看着自己少了半截的手指,又看看小宁识鼓着腮帮子嚼啊嚼的模样,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宁语连忙掰开女儿的嘴,却见那小祖宗"呸"地吐出半截指头,奶声奶气道:"娘亲,这个叔叔的手指头,比馄饨馅还柴呢!" 后来这条街上流传起一个传说:馄饨摊前有个专吃坏人手指的小夜叉。

    而当事人宁识长大后,总爱把这事当光荣史来讲,就是绝口不提自己当晚因为消化不良,哭闹了整整一夜的事。

     问心镜看着小宁识得意洋洋地篡改记忆,镜面上顿时浮现出一排无语的波纹。

     它气得镜框直颤,心想这小丫头片子也太嚣张了,必须给她点颜色看看! "咔嚓"一声,镜面突然裂开一道缝,硬是又挤出一个新幻象来。

     宁识十岁那年的冬夜格外凛冽。

    宁语胸前那道狰狞的剑伤不断渗着黑血,母女俩典当了最后一枚灵石换来的药散,却只够敷半次伤口。

     她们被客栈赶出来那晚,小宁识拖着比她还高的草席,深一脚浅一脚踩进乱葬岗旁的破庙。

     庙里残破的泥塑判官少了半边脸,正巧露出庙后那片荒坟。

    夜风卷着纸灰飘进来,小宁识把母亲安置在判官脚下,自己摸黑去扒供桌上的残蜡。

     "娘亲别怕,"她把蜡油滴在宁语伤口止血时,声音比手里的豁口碗还抖,"等识儿明日去药铺门口蹲着,定能捡到他们不要的..." 话没说完,忽听见庙外传来野狗争食枯骨的厮打声。

    宁语滚烫的手突然攥住她:"...若娘熬不过..." "您胡说!"小宁识突然暴起,十岁的小手竟掰断了判官像的半截手指,尖头对准庙门外绿莹莹的兽眼,"阎王爷敢来,我就捅穿他的鼻子!" 那截泥指后来被她磨成粉,混着偷来的香灰给宁语服下,竟真退了半宿高热。

     在宁语养伤的那些日子里,十岁的小宁识带着坨坨,把乱葬岗当成了自家的菜园子。

     坨坨可算是过上了鼠生巅峰的日子。

    每天跟着小主人穿梭在坟堆之间,把各路贡品尝了个遍,张举人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