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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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便找到黄家来,筹划好女儿的前程,留下一大笔钱,和一个照顾祖孙起居的佣人,心安理得回了京。

     孟葭读本地的贵族学校,是她远在北京的亲生父亲安排的。

     她姿容身段都出挑,穿整齐划一、看不出扁圆胖瘦的白色校服裙,也比同龄的小姑娘鲜活亮眼。

     孟葭在这方面已经算迟钝,到高中才隐约懂得男女同学之间,那一些晦涩不便言,提起来微微脸红的事。

    偶尔放了学,也有邻班的男生在路上拦住她,红着脸表白,请她食冰,往她书桌里塞贵重的礼物。

     但外婆在这方面管教得非常严。

    有一次在她书包里翻到情书,气急败坏地找到学校,要求班主任查出来,这个耽误她外孙女学业的男孩子是谁,请一定要给他处分。

     就连孟葭自己,也被黄梧妹罚抄了一百遍字帖,抄得她手发抖。

    偏她性子倔得很,这样也不说一声错,更不喊累。

     盛夏酷暑天,室内气温三十五六度。

     她汗流浃背地站在书桌前,姿势端正地握支羊毫笔,悬着腕,写一手标准的簪花小楷。

     孟葭一边写,她外婆就在旁边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看看你妈妈就知道了。

     她想说外婆的担心未免多余。

     孟葭的成长经历,不足为外人道的身世,皆使她早慧,一颗心已被层层包裹住,这是她从自己的妈妈身上,剥离出的自我保护机制,以免遭受类似她父亲式的伤害。

     打那以后,也再无男同学敢招惹孟葭,都怕了她这个厉害的外婆。

     在去北京念书这件事上,孟葭存了自己的私心。

     她长到十八岁,就见过孟维钧一面,隔得很远,只觉得他威严。

    她想去见见他,看这个让她妈妈迷恋了小半辈子,最后变得疯癫不记事,自杀在一个初春早晨的书生,到底是什么样子。

     看看那个,叫妈妈去了就不肯回来,折磨、埋葬了她一生的北京,究竟多光怪陆离。

     张妈买完菜,提着竹片编的篮子跨进院门,“哟,早饭还没吃,就先哭上了?” 黄梧妹抹把眼泪,推开孟葭,和她一起进了厨房,“你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