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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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茹之努力控制着酒精带来的晕眩,又或许并?不全?是因为?酒精,而?是橙花味道带来的晕眩,咬住嘴唇,禁止自己再发出声音。

     攀到顶点的电光石火,她没有忍住,还是闷哼出声,然后整个人被抽干力气,软倒下去。

     她将?整张脸埋进林耀远的外套里面,很久很久没有动?。

     慢慢的,枕着她脸那一侧的布料被打湿。

     陶茹之在黑暗中流下眼泪。

     同时,枕边的手机亮了一下,微信亮起 「我的房卡落在外套口袋里了」 他说,陶茹之,你开一下门吗,我在门口。

     这句话像一句魔咒,在那几年时常在夜深人静里钻入她的脑海中。

     经年后,这个人再一次打开她的房门,脱下他的T恤,靠近她,却也同样摸到了她眼角的眼泪。

     林耀远愣住,刹时停住了动?作,转而?抚摸刚才眼泪干掉后的那一条痕迹。

     他不需要问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刻流眼泪,就像他不需要问当年她为?什么也同样流下流泪。

     当年他无?措地俯下身,吻在她眼角。

     陶茹之反射地闭起眼睛,睫毛颤动?,听着他颤声说:“我们没有错。

    ” 而?现在,他已经不会太惊慌,在稍微的叹息后低下头,贴着她的耳朵轻声呢喃:“爱哭鬼……” 林耀远的手指贴着肩带和她皮肤的缝隙缓缓滑动?,将?扯未扯的,最终没有脱掉内衣,手指转移阵地,慢慢往下划去。

     陶茹之的肌肤在冷气和他的手指夹击之下发颤。

     她揪住被单,睁开眼,视线跟着他往下。

    起先他也盯着她,两人的视线还是相触的,然后他低下头,开始注视这具身体?的某一处。

     一处很年轻时候的他亲手刻在她身体?上的“伤口”。

     融化的雪人依旧如当初刺下时一样,只融化了一半,这么些年没有再融化过分毫,也将?永不融化,直到跟着她的皮肉一起衰老,萎缩,化为?乌有。

     “他看过你的这处刺青吧?” 林耀远忽然抬起头,视线衔住她的,近乎自虐地发问。

     陶茹之只是望着他,用手轻轻碰他的发顶。

     林耀远绷紧的脸又慢慢松开,扯起嘴角,固执地问:“那他有问过你吗,为?什么刻下这副刺青?” “又是谁替你刺下的这副刺青,他知道吗?” 陶茹之具以沉默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