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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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名身长五尺的壮年男子卧在榻上,双目紧闭,身上覆着厚厚的被褥。

     “大将军五日前突然发热呕吐,之后便卧床不起。

    ”刘矩沉声道:“连日来药石不断,竟无起色。

    ” 馥之看着那面色蜡黄的人,微微颔首。

     原来大将军染了疫,她瞥了一眼跟在旁边的顾昀,怪不得这人几乎要将她强行掳来。

     馥之没有说话,在榻旁坐下。

    从被子里摸出大将军的手,给他把脉,稍后,又翻翻眼皮,看看舌苔。

    她向几名军医细细问过几日来的情形之后,心中长舒一口气。

     此人确实是染了疫,脉象面色皆是如此征兆。

    所幸的是,几日来的药石虽不见起色,却并非全然无用。

    常人染疫,这般病上五日,定然气绝。

    这大将军有良医服侍,病情被遏制了些,还是可救的。

     “扁鹊所见,大将军现下如何?”见馥之将大将军的手放回,刘矩问道。

     馥之微笑,说:“大将军吉人自得天佑,稍候以汤药治疗,今夜可转醒。

    ” “哦?”众人精神一振。

     馥之起身,道:“还请都督赐文墨。

    ” 刘矩不掩喜色,忙请馥之走出去,命人备下纸笔。

     馥之在案前坐下,提笔写下三张药方,将其一呈给都督,道:“此乃药浴之方,先速去备下。

    ” 刘矩颔首接过,看了看。

     馥之又将第二张呈上,道:“疫病乃邪毒入体,按此方所述煎药汤服下,可扶正拔毒。

    ” 刘矩再接过。

     “还有一事,”馥之的目光在帐中微微环视,正容道:“烦都督将此帐并周围营帐隔离,大将军染疫以来,凡服侍接触之人皆迁移至此处,半月内不得随意出去。

    ” 刘矩与众人愕然,互相望了望。

     “我等亦然?”他问。

     “正是。

    非常之时,还请都督立断。

    ”馥之道。

    帐外守卫森严,想必军医必也对大将军作了些隔离。

    不过大将军身份不比常人,如都督这般人物来往探视,只怕军医也阻拦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