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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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收藏好东西的习惯。

    好书、好影碟,甚至是美好的回忆。

    ^______________^他打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我忍不住笑起来。

    螺不是一个理性的的人,回忆总会存在,不管你收不收藏。

    我们不可能会忘掉过去,回忆像毒品一样有戒不掉的瘾,那些被甜蜜和伤害轮番啃啮过的温柔的痛,铺天盖地。

     你的习惯跟我的朋友很相像,他也喜欢收集你说的这些东西。

     我想起杨那一屋子的书和影碟,微微一笑。

    昨天晚上做了一个很荒唐的梦,梦到杨将一枚银白色的闪着细碎莹光的指环套到我的无名指上,温柔款款地向我求婚。

    我在梦里伸手摸了摸他的眼皮,捉黠地扬起唇角,“那你要先去割双眼皮。

    ” 杨大笑起来,我轻轻地将手臂缠上他的颈子,微笑着,吻他。

    月光迳自默默。

    柔软的唇压着相互的震动,他的体温比常人还低,在夜里带着如羊脂白玉的沁凉。

    刚刚洗过澡,他的身上飘着淡淡的,刚清洗过一切的气味,我迷恋地闻着他干净的发,从梦中微笑着睁开眼睛,仿佛仍在枕被上闻到自他发间散发出的淡淡玫瑰花香。

     你的朋友一定是个很念旧的人。

     QQ上的“吱吱”声打断了我的沉思。

    可笑的你,怎会做这样一个梦?你竟如此耐不住寂寞么?骆琳?我回过神来,有些不敢触碰心中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

    目光锁在亮着荧光的电脑屏幕上,我点了一支烟,将身体放松在椅背里,想了想,笑了。

     的确。

     ③我没见过比杨更念旧的人,他对所有他用过的东西,都好像怀着一种感情。

    有次在他家里翻我们中学时的照片,我不小心把茶几上的咖啡杯打翻了,弄湿了相册,他心痛了好半天,说里面的照片全都是没有底片的绝版。

    幸好相册里面那几张杨和我在某次春游时一起拍的照片没被弄污,有时候想起来,我就觉得不可思议,我和杨认识了这么多年了,合影却只有那次春游那几张。

     说起来,我有好久都没有给杨打电话了,这几个月因为出门旅行的关系,停了手机,他也没办法打给我。

    前两天接到以前中学时的班长打来的电话,说半个月后有一个同学会,约我和杨一起参加。

    我当时意兴阑珊,再加上还在为杨调职的事跟他赌气,就以他远在上海为由代他拒绝了班长,不肯打电话告诉他。

     我不知道自己这次为什么这么任性,就因为杨没有把调职的事先告诉我,我就莫名其妙地对他发脾气。

    也许是因为在我心里他是我最亲近的人,所以我对他才特别苛刻。

    其实我早就不生他的气了,可是却一直拉不下面子给他打电话。

    我习惯了在杨的面前肆无忌惮、任性妄为,尽管心里想他想得要命,甚至做出了那样荒唐可笑的梦,却仍是死都不肯低头。

     我突然来了兴趣,丢开笔记本,跑进杨的书房,想找到那本相册带到同学会上去。

    翻遍了他的书橱和书桌,也没找到那本相册,我皱了皱眉,又到杨的卧房把床头柜、衣橱翻了个遍,还是没有。

    奇怪,他会把相册放到哪里去?我的眼光在屋里扫视一圈,停到床上,猛地想起他床头的软包好像是可以拉开的,会不会放在那里? 我扑上床,拉开软包,里面果然别有洞天,从右到左整整齐齐地码着一排书,全是他舍不得借出去的最喜欢的书,最左边却留了一个小小的空间,放着一个约一尺多长的藤编小箱子。

    我怔了怔,立即爱不释手地捧出来,箱子编织的手工非常精致,小巧可爱。

    杨从哪儿搞来的这么个好东西?我竟然不知道! 藏得这么隐秘,这个箱子里装了些什么?这么宝贝?我知道杨有收藏的习惯,不知道杨在这箱子里面又收藏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玩艺儿?我好奇地打量着这个小箱子,终于忍不住伸手拉开了箱子的绸结。

     却让我大失所望。

    箱子里并没有什么神秘的东西,我翻了翻,杂七杂八的,什么都有,娃娃呀,卡片呀。

    我拿出一张卡片,随手打开,却愣住了。

    卡片上画着一只胖胖的狐狸和一只胖胖的狗,正紧紧地挨坐在一起切蛋糕,图画旁边分明是我从前略带卡通的笔迹“寿星爷,祝你生日快乐!哪,看到没有?画儿上这只狐狸是我,这只狗是你,我们是永远的狐朋狗友!幺幺,1993年7月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