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中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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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俞明,今年三十二岁,曾经是深圳的某大型公司里最受器重的项目经理。

     可现在,我却来到了成都工作。

     我坐在咖啡馆里,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咖啡杯里的拿铁已经凉了。

     "先生,需要为您换一杯热的吗?"服务员微笑着问我。

     我猛地抬头,挤出一个笑容:"不,不用了,谢谢。

    " 这个普通的服务性询问却让我眼眶发热。

     在过去的三年里,我几乎忘记了被人正常对待是什么感觉。

     在广东和云南的日子里,每个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充满厌恶和嫌弃,仿佛我是什么不祥之物。

     一切都开始于2019年的夏天。

     那时我在深圳一家科技公司担任项目主管,手底下带着二十多人的团队。

     我记得很清楚,那天是6月18日,我们刚完成一个重要项目,公司举办了庆功宴。

     酒过三巡,市场部的李总监拍着我的肩膀说:"小俞啊,下个季度华南区的项目就交给你了,总部很看好你。

    " 那是我职业生涯的巅峰时刻。

    可谁能想到,仅仅两周后,一切都变了。

     噩梦是从7月初开始的。

    起初只是偶尔梦见参加一些陌生人的葬礼,后来做噩梦的频率越来越高,内容也越来越恐怖。

     我梦见自己站在殡仪馆里,周围全是哭泣的人,我低头一看,棺材里躺着的竟是我自己。

     还有一次,我梦见母亲出了车祸,惊醒时枕头已经被泪水浸湿。

     "你最近脸色很差。

    "母亲在电话里担忧地说。

     "可能是工作太累了。

    "我这样安慰着她,也安慰着我自己。

     事情远不止噩梦那么简单。

    我的工作能力开始莫名其妙地下降。

     曾经信手拈来的项目方案,现在写出来漏洞百出;向来以细致着称的我,居然在重要客户演示时搞错了数据。

     我变得异常"倒霉",走路会莫名其妙地绊倒,打翻咖啡,弄坏重要文件。

     "俞明,这已经是本月第三次了。

    "李总监把一叠文件摔在桌上,"这么低级的错误,不该出现在你身上。

    "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如何解释。

    因为连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之间,什么都做不好了。

     同事们看我的眼神渐渐变了。

    曾经友好的微笑变成了避之不及的躲闪,茶水间的闲聊在我走近时会突然停止。

     人事部的王姐私下告诉我:"有人说你身上带着晦气,碰过的东西都会坏掉。

    " 公司新来的实习生小张坐了我的椅子,第二天就发高烧住院了。

    虽然医生诊断是普通流感,但办公室里已经开始流传我"被脏东西缠上"的谣言。

     "俞明,公司决定调你去昆明分公司。

    "李总监的话像一记闷棍,"换个环境可能对你有好处。

    " 我知道,这是变相的放逐。

     让我恐惧的是,我确信这不是普通的职场挫折,我是被人"整"了。

     我的家乡潮汕地区一直流传着"降头"的说法。

    小时候听奶奶讲过,如果得罪了懂行的人,可能会被下咒。

     而我的这些症状——持续的噩梦、突然的霉运、周围人的排斥——全都吻合。

     昆明四季如春,阳光明媚,但我的噩梦并没有停止。

     相反,它们变得更加频繁和恐怖。

    我开始梦见一个穿黑衣的女人站在我床边,她的脸模糊不清,但我能感觉到她在笑。

     "你还好吗?脸色像鬼一样。

    "新同事问我。

     我苦笑着摇头。

    在昆明分公司,历史再次重演。

    无论我多么努力,工作总是出错。

     电脑莫名其妙死机,重要文件突然消失,甚至连我经手的打印机都会频繁卡纸。

     "俞主管,这份报表的数据对不上啊。

    "财务部的小陈第三次来找我时,眼中已经带着明显的不耐烦。

     我感到一阵眩晕,那些数字在我眼前跳动,像是有生命般故意扭曲自己。

    我知道不是我的问题,但没人会相信。

     在一个周五的下午。

    我正在修改项目方案,突然闻到一股腐臭味。

     我环顾四周,办公室里其他人似乎都没注意到。

    那味道越来越浓,像是什么东西腐烂了。

    我冲进洗手间干呕,抬头时在镜子里看到一个黑影从我身后闪过。

     那天晚上,我做了最恐怖的一个梦。

    我站在一个陌生的灵堂里,四周点着白蜡烛。

    棺材盖缓缓打开,里面躺着的是我自己。

    而站在棺材旁的,是那个黑衣女人。

    这次我看清了她的脸,她没有五官,只有一片空白。

     "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