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古槐书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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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京琉璃厂的雨巷泛着青石板的冷光,林疏踩着积水前行,看见老字号“荣宝斋”的匾额下,挂着串用古籍残页扎成的油纸伞,每片残页上的蝇头小楷都在雨中微微蠕动。

    黑猫突然停在一家挂着“古槐书肆”木牌的老店前,门环上缠着的红绸带已褪成血色,绸带末端系着半片《永乐大典》的洒金纸,纸上“禁”字的最后一笔正不断滴下墨珠。

     “您是来取‘活字咒’的?”柜台后穿马褂的老人推了推水晶眼镜,他袖口露出的青花缠枝纹与程隐的符文锁链如出一辙,“昨儿夜里,所有木活字都自己蹦出了字盘,在《四库全书》底本上印满了‘焚书’二字。

    ”话音未落,后院突然传来巨响,林疏透过屏风看见,堆积如山的雕版正自动拼接成巨大的“囚”字,字框里锁着个穿清代官服的幽灵,他手中的朱笔不断在虚空中圈画禁书条目。

     黑猫纵身跃上雕版堆,爪子按在“囚”字的最后一捺上,所有木活字突然齐鸣,拼出《焚书坑儒》的碑文。

    林疏后颈的皮肤再次灼痛——这次浮现的不是圣书体,而是用朱砂写就的“密”字,笔画间渗出的墨汁在空中组成微型印刷机,正在复刻《天工开物》里失传的活字秘术。

     “快用‘反文字印’!”老人抛出枚铜印,印面刻着“开卷有益”四字,却用了禁书专用的九叠篆,“乾隆年间编《四库全书》时,有个编修把禁书名录刺在背上,后来那些字就变成了吃书的虫。

    ”雨幕突然转黑,所有古籍店的幌子都化作墨蝶,翅膀上印着《剪灯新话》《焚书》等禁书书名。

     后院的雕版阵突然合拢,将林疏困在中央。

    她看见1773年的编修馆,官员们用烧红的字模在文人背上烫印禁书条目,而被烫者的鲜血滴在地面,竟长出吃纸的黑虫。

    “原来‘文字狱’的诅咒是真的......”她摸出母亲寄来的紫檀木匣,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