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红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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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析个屁!理性防火墙启动最高级别冰封协议!…卧槽!**`灰烬的意念猛地揪住一股异常强烈的精神乱流,`**墙里头…有碎片被硬生生炸出来了?!强制关联:记忆存档-甲-草原那破日落…正在尝试破译这堆废墟…**` 我的意识像被灰烬一把拽进了感知的漩涡。

    不是用眼看,是直接“感觉”到婉儿脑子里那场核爆:冰冷的删除指令像绝对零度的寒潮,带着毁天灭地的劲儿,疯狂冲刷、冻结那些被硬生生从记忆坟场里刨出来的画面碎片——阳光晒得草坡发蔫,河水在底下瞎嚎,纳兰被星若一句“眼珠子粘阿扎公子身上了”臊得脸红脖子粗,星若那狐狸似的贼笑,还有…仨姑娘滚成一团时,婉儿那张万年冰雕脸上,居然他妈裂开了一道又狼狈又贼真实的、带着热乎气的笑!甚至…还有我瘫在河滩石头上,半死不活,对着星若方向嘟囔“根在能喘气的地方”时,婉儿瞥见我眼神里那点纯粹的暖意,她心口那儿…好像真被什么东西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现在,所有这些“温度”,这些“冗余垃圾”,正被她的算法当成最高级别的废料,执行着残酷的清除作业! `【灰烬(意念沉得像铅块,警报声像破锣)】:**高浓度情感记忆核泄漏!跟‘可爱’这炸弹产生链式反应了!理性主程序正在执行格式化核爆…冲突等级:同归于尽!防火墙要塌了!重复,要塌了!**`我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

    婉儿脸上那万年不化的冰壳子,裂了!一道细得几乎看不见的缝!她的嘴唇哆嗦着,想挤出“效率”、“冗余”、“有害”这些冰碴子词儿来反击这个“错误”,结果所有话都被脑子里那场无声的核大战堵死在喉咙眼。

    她的眼神不再是冰冷的星海,倒像颗被扔进恒星熔炉的冰球,瞬间炸出混乱的星云和等离子风暴,又在绝对零度的淫威下被疯狂地重新冻硬!罗盘发出刺耳的哀鸣,连带着我手腕上的灰烬臂环也跟抽风似的狂闪,忠实地倒映着里面监控到的末日景象。

     纳兰显然也瞅见了这远超人类理解范畴的究极宕机。

    我看见她眼里“唰”地涌上浓得化不开的担忧,还有那几乎要溢出来的心疼。

    她伸出手,动作轻得跟捧块易碎的琉璃似的,拍了拍婉儿的肩膀。

    那一下轻拍,却像往核爆中心丢了根羽毛。

     `【灰烬】:…外部干预:纳兰。

    动作:物理摸头杀?效果:未知。

    逻辑爆还在核心区肆虐。

    冰封协议…好像占上风了…但代价嘛…啧…` “好好歇着,婉儿。

    三天后,还有硬骨头要啃。

    ”纳兰留下这话,深深地、带着一肚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瞅了一眼状态明显崩坏到极致的婉儿,转身融进廊下的暗影里,那步子沉得能砸出坑。

     廊下就剩婉儿一个,和她手里还在嗡嗡作响、星辉乱窜的破罗盘。

    我在屋顶上屏住呼吸,浑身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眼珠子焊死在她身上。

    时间跟冻住了似的。

    过了老半天,久到夜风都带上冰碴子味了,那罗盘乱窜的星辉才在圣心算法不计后果的暴力镇压下,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开始老实,带着种刚从ICU爬出来的滞涩感,重新转悠起来。

    婉儿眼里的蘑菇云似乎被强行摁下去了,冰壳子重新糊上,但那冰层底下,分明有东西被硬生生撬开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豁口,刺骨的寒气正丝丝缕缕地往外冒。

     `【灰烬(意念稍微平复,但沉得像灌了铅,还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虚脱?)】:…核心过载警报解除。

    理性防火墙…正在吭哧吭哧打补丁…生理参数…勉强爬回安全线,但核心温度还烫手(+0.08度)。

    警告:情感废料没清干净,执行了最高级别的‘压箱底’封印。

    墙现在跟筛子似的,全是洞和隐患。

    `灰烬的意念顿了顿,带着看透生死的沉重和对战友最深切的操蛋感,`婉儿…她把自己往死里压。

    理性和人性那条钢丝…她刚才就在上面蹦极,差一点儿…就被自己造的绝对零度给生吞了。

    `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我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下冰冷的琉璃瓦,指尖传来硬邦邦的凉意。

    灰烬的意念再次灌进来,这一次,带着前666条世界线那刻进骨子里的、没得商量的决绝: `【灰烬】:**盯紧她,‘我’。

    她比咱想的更脆,也更…危险(对她自个儿来说)。

    667号世界线,老子(们)把命押上,也他妈必须把所有人全须全尾拎回大秦。

    一个都不能少,尤其是她——咱的‘冰箱核心’,咱的指挥官。

    你懂的。

    咱必须懂。

    **` 下头,婉儿极其轻微地、几乎听不见地翕动了一下嘴唇,那个跟禁忌魔咒似的词儿,带着一丝连她自己都没品出来的茫然和后怕,散在夜风里: “可…爱?” 夜风吹得廊下宫灯直晃悠,昏黄的光在婉儿苍白的脸上跳格子。

    我看见她抬起头,重新望向那片冻了几万年的、死气沉沉的星空,眼神好像又找回了平时的深不见底和掌控感。

    但我心里门儿清,那就是硬拼起来的壳子。

    她开始死磕下一阵风啥时候能精准地把廊檐底下那朵半死不活的花瓣薅下来——好像只有在这种绝对可控、绝对没“热乎气”的微观算计里,她才能勉强把自己钉回那个被“可爱”和它唤醒的、差点把自个儿烧成灰的“温暖记忆爆弹”彻底炸得摇摇欲坠、几乎散架的、纯理性拼凑的“自我”上面。

     我收回目光,身体依旧跟焊在阴影里的石头似的一动不动。

    只有左手腕上,灰烬臂环的光芒,随着里面那老鬼一声无声的、操碎了心的叹息,最终彻底缩回那稳定又内敛的幽蓝与熔金交织的呼吸里。

     夜色浓得像泼墨,守护是哑剧,责任重得能压塌山。

    667号世界线的破齿轮,在刚才那场无声的爆炸余波里,又他妈沉重地往前碾了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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