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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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安静了一回儿,培因哥说:“你得陪阿姨过年啊。

    ” “我妈不守夜,过了十二点我再找你。

    ”避免被当做不孝子,他解释,“让朋友一个人在外面过年她是肯定骂我的,我家就是这样,她知道了肯定说什么都要我请你过来一起吃饭。

    ” 解释非常充分了,梁璋还是悬着心在等判决,把没掉的松树针都揪下来了一把。

     大概十秒,徐培因说:“辛苦你……” “不辛苦!”梁璋立刻说,“为领导服务,应该的!” 十一点多梁璋回居委会活动室,刘大妈说刚刚她孙子过来,说看见梁叔叔在树下打拳,问梁璋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

    梁璋说没有没有,就是在外面觉得冷,打套拳热热身。

     他们家的习惯是十一点尾巴饺子再下锅,赶着十二点上桌吃。

    居委会上年纪的老太太老头熬不住的就吃十一点那波,金女士吃了那一轮回家了,走前让梁璋再多带点熟食给他的小领导,云腿礼盒跟酒也记得拿上。

     梁璋拍着胸口说:“你放心睡吧,我办事什么时候出过错?” 老妈哼一声,摆摆手。

    走到一半又回过头,跟他嘱咐:“对了,你二表姑家去海南了……那什么,你自己看着办吧。

    ” 梁璋眼睛亮起来:“好!” 最后一锅饺子下去,梁璋守着做了记号的那只,坐在厨房盯着咕嘟泡。

    旁边没回成家的情侣打情骂俏,他怕把那只饺子跟丢了,便独守炉灶一眼不错地盯着。

     那只饺子从锅底一点点上浮,白白的面皮在沸水里滚久了舒展成半透明的茧,渐渐鼓出虾仁的形状。

    梁璋包饺子馅儿总是塞的很满,所幸没有煮破。

     往锅里点过四轮凉水,梁璋小心捞起了那枚特殊的白月亮,放进保温桶。

     除夕夜凌晨的北京空旷,他油门深踩,空得只能听见风雪的声响。

    那桶饺子控过水,在副驾上系了安全带,应该不至于坨太厉害。

     梁璋敲了三下门,楼道声控灯惊醒了,叩门声弹回的是心跳的余震。

     门开时先漫出热烘烘的甜气,像蜂蜜,又像梁璋童年时期婚礼上提前偷吃的、软化的太妃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