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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母,满足一个中年丧偶Alpha的小小心愿。

     但满足归满足,他从来都不是乖乖听话的类型。

     “穿正式、素净一点,人家是搞学术的,很正经的人,第一次见面你可别打扮得太标新立异。

    ” 想起父亲的嘱咐,祝知希直接从衣柜里挑出一件脏粉色连帽卫衣,套上婴儿蓝羽绒服、水洗蓝牛仔裤,还围了条超大号彩虹围巾,致力于把自己打扮成人形调色盘。

     这还嫌不够,他特意做了头发,戴上蓝色耳罩式耳机,顶着一头深棕色羊毛卷,跟只花蝴蝶似的出了门。

     素净?得了吧,他才不要穿得像个死人一样。

     灰蒙蒙的冬日街道上,往来路人都被凛冽的寒风吹得微微躬身,被外套裹得紧绷。

    唯独祝知希不同。

     他像黑白电影里闪现的一秒彩色跳帧,灵动,怪异,色彩斑斓。

     这一帧就这么跳入了咖啡店,落入傅让夷眼中。

     [我到了哦。

    ] 手机震动了一秒,是相亲对象的号码发来的,但他没看资料,不知道名字,所以没有备注。

     一种莫名的直觉涌现。

    他微微眯眼。

     眼前这个穿得像调色盘一样的家伙,大概率就是自己的相亲对象。

     视线自动地跟住了这只“蝴蝶”。

    他看着这人抬手,将耳机推到颈间,伸长脖子东张西望,小卷毛跟着晃动,看着他低下头,瞟了眼手机,似乎在确认桌号,又抬起头,向前走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

     直到快步靠近傅让夷桌前。

     但下一秒,这人却略过他,直接坐到了斜对面的卡座沙发上。

     傅让夷微不可见地挑了眉。

     坐在那一桌对面的,是个正在用电脑办公的Alpha。

    看到落座的这位,他眼睛明显亮了。

     这人的表情更是有趣,讶异伴随着惊喜,甚至还有一丝局促。

     “嗨。

    ”花蝴蝶颇为热情地挥了挥左手,好像想充分展示手上的一堆戒指似的。

    手掌在空中刻意地停留了好几秒。

     但对面那位的眼珠子只黏到他脸上。

     “你好啊。

    ”他将手伸过去,声音清亮,“相亲对象。

    ” 对方脸上的讶异更明显了:“相、相亲?” “对、对呀。

    ”花蝴蝶学了他,然后笑了。

    他的身体微微前倾,脖颈长而白净,弧度柔软。

     傅让夷垂了垂眼。

    脑中浮现出明永乐时期的甜白釉玉壶春瓶,尤其是瓶颈。

     “你很紧张吗?”他又一次开口,语气有些俏皮,但字与字之间有些拖音,懒懒的,“别怕,我是大好人。

    ” 落地玻璃窗外,傍晚粉紫色的霞光火焰般燃烧、下沉,映入他眼中,深色的虹膜好像因此焕发出宝石的火彩。

     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