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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像样,但也算洗过,而且睡着的人还管什么干不干净?这样想着,秦铮便用这条手帕动作很轻地给林一航擦眼泪了。

     大约两分钟后,林一航不再流泪,秦铮观望了十来秒,又把手帕塞回了兜里,满脸就当无事发生过,心下却好像有点尴尬,寻思着得找个时间,把这小手帕洗干净折好了,原封不动地还回去。

     陪了一会儿床,秦铮收到张瑜珉给他发的消息,面色又冷了下来,接收下载文件,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

     吴宣没什么大碍,人体脑壳儿最硬,他就是头皮破了,轻微脑震荡,剃了块头发缝了几针就推出来了。

    秦铮给秦见山打过电话,吴宣家长还在和老师扯皮,看过霸凌的照片和视频也不依不饶,狮子大开口地要赔偿,非要见林一航家长,又说和哪个校领导有关系,口口声声要求学校把林一航开除,全然不讲半分道理。

     和学校有关系?秦铮在旁边冷眼,只觉得这一家人简直是跳梁小丑,他不信有谁的关系能比秦见山硬。

    秦见山当了三十多年教书匠,桃李满天下不说,退休前还身居高位,真叫他们这小破学校的校长下台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赵新月也觉得这家人沟通不了,沉着脸给秦见山打电话,秦老头儿气得不轻,秦铮听着声儿都能脑补出他在那头跳脚的样子了。

    把手头上的证据交给赵新月后,秦铮懒得再听他们掰扯,就又回到林一航的病房里讨清净。

     林一航不知何时醒了,在床头缩着哭,秦铮皱着眉上前,斟酌着要安慰几句,林一航却怕极了他似的,惊恐地直往后躲。

    秦铮感觉他不太对,刚往前走了一步,林一航就哭着掀翻了床头柜,输液针扯掉了,冰凉的药液飞溅,鲜红的血从他手上渗了出来,刺眼地滴在雪白的被单上。

     秦铮没太反应过来这状况,下意识要去碰他,林一航困兽般嘶哑地哭叫了一声,从病床上跳了下去,竟是要往外面跑。

    秦铮神情一凛,捉住他的手腕把人扯了回来,林一航挣扎起来,嘴里含混不清地念着无意义的字句,眼底浮出血丝,对着秦铮又踢又打。

    秦铮只能像之前那样用力把他反抱着,沉声试图唤醒他:“林一航!” 林一航顿了一下,又扭动起来,哭叫不止,听上去绝望极了。

    秦铮被这浓烈的情绪刺了一下,心里涌出愧疚与怜惜,又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只能继续喊他名字,低声笨拙地安慰道:“没事儿了,没事儿……我是秦铮,我……不打你,我不会再让别人欺负你了。

    ” 秦铮只觉得自己词穷,又絮絮叨叨重复了几遍,语气一遍比一遍温和,声音也低了下去。

    林一航变成这副样子他也有责任,是他没能照顾好他。

    秦铮想不到该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