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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置顶,但是又怕过于明显给撤下去。

    点进去键盘又退出来,她不知道要说什么,这样的风格一点也不龙惜露。

     她静静看着手机,妈妈在家庭群发了可爱的小猫表情包说很像她,她猛地摁掉屏幕,漆皮鞋踩在地板上啪嗒着回了教室。

     晚上是哥哥来接她,本来心情不佳,坐上车也是木着脸。

    哥哥对她从来不设防备,开了免提说工作上的事情,也只有他说数字的冷冰冰才让她想起来他也是男人。

     男人跟男孩子的区别在哪里? 她冥思苦想,是穿运动衫或西服外套,还是男孩子在卧室手淫的时候男人在卧室做着比手淫广大一百倍的事情。

     她看的书没办法帮助她,漆皮鞋在灯下反光,她讨厌漆皮鞋也要穿,她讨厌一直想一件事情也要想。

     在饭桌上把米饭戳出洞,米饭饱满的白色如同她饱满的脸,妈妈跟哥哥谈生意,偶尔匀出一点温柔的声音问她有没有吃饱。

    像小猫咪的漏食玩具一样漏出一点爱给她,每次都不能要得太多。

    她放下筷子几乎跑回房间,目及一面墙的粉色包包奖杯似的被展览,惜露感到痛。

    掏出手机不过脑子就给岳道远打电话。

     她喜欢把电话接通的过程比喻成过隧道,但他接电话的瞬间给她一种过山车坐过头的感觉,头晕目眩。

     他那边很安静,他说:“惜露?” 她嗯了一声,飞快地说:“周末有空吗岳叔叔。

    ” 那边迟疑了一下,说有的。

    她善于把小孩子的优势发扬光大,天真又犹豫地问他,可以跟我一起去换鞋子吗。

    他说好,什么时间? 她差一点就要叫出来随时都可以,掐在手背上才找回理智的声音:“周六下午可以吗。

    ” 他好像笑了又好像没有:“当然可以。

    ” 挂掉电话好像戏剧落幕,全世界都安静了一样,她陷在床上,枕着自己的头发碾出流水金沙的声音。

    直到阿姨敲门送进来熨好的校服,她才发觉已经是夜晚了,妈妈穿着睡袍过来道了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