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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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太医明明白白地说过,以施施的身体几乎已经不可能有孕,说几乎,不过是不敢在他面前彻底实诚罢了。

     谢闵安的第一反应是,能不能在月份还小的时候把这个孩子堕下来?他深知施施的身子不可能承受第二次生产。

     太医给出的回答是,流掉只怕也是承受不住。

     谢闵安滑坐在椅子上。

     唯一无所谓的人是施施。

    其实她时不时就会设想一下自己的结局,想象自己到底会在哪年哪时死去,是身体的哪一部分先撑不住,只是就连她自己,也万万想不到还有这种可能。

     这一次仍然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这就是真正的孽缘吧。

    施施摸着肚子想。

     这一年年末,贵妃早产,未能顺利生产,终是腹中孩儿一起魂归极乐。

     帝悲极,追为皇后,谥号“思”。

     未几,立贵妃之子为储君。

     朝中一时耸动,谢闵安毕竟是皇长子,虽说曾投诚前朝,但在帝王这显然已翻篇特赦,启用他也有一段时间,很有重新培养的样子。

     若是彻底的弃子也罢了,偏偏皇长子是个能者,处理事情很得人心,大有明君之相。

    而贵妃或者说先皇后之子还是个丁点大的孩子,话都说不全,如此早就立为储君,众人都觉得皇帝这是思念先人过了头。

     然而年复一年,直至谢玄薨逝,众人皆以为很有可能的诸位之争始终未发生。

    先皇后崩后,帝王染上了酗酒的毛病,本来身体硬朗的一个人眼看着沉沦、醪糟,直至形销骨立,硬是在十年内耗尽精与神,在一个雷雨夜头疾发作,骤然薨逝。

    而那个埋伏朝中兢兢业业十余年、已对各项关窍了如指掌的皇长子,也只是宣布将代为摄政,丝毫不见登基的野心。

     少数知道内情的人会说,这是因为太子是摄政王从小带大的,他对他早已视同己出,如亲生儿子般教导。

     不仅如此,他还有意替他固守江山。

    先皇后又与其他嫔妃育有子嗣,那些人不是没有想法,但都被谢闵安用种种手段牢牢压制。

     不是没有小人向太子谗言,这些人大多受后宫指使,意欲挑拨太子和摄政王的关系。

    年幼的谢正淳从没正眼看过这些人一眼,都是直接交给谢闵安了事。

     开玩笑,那个从小抱他在腿上对他谆谆轻语的大哥,怎会有害他的一天。

     都说长兄如父,确实如此。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