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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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车前,虞仲夜用手指拭掉自己茎身上的精液,将少部分擦在刑鸣的耻毛上,又将残余的抹在刑鸣的唇上。

    唇都被他咬破了,跟画中人点了口脂似的。

     虞台长满意地走了。

    老林放下隔板,即使宾利隔音效果出众,他仍一路大气不喘,一言不发。

    回过头,看了看后座上一脸汗水与潮红的年轻人,挺体贴地递出一张纸巾。

    刑鸣大大方方接过纸巾,擦了擦脸,很快恢复原样,瞧着冷眉冷眼,透着冷心冷肺,仿佛无事发生。

     老林问他,去哪儿? 他说,回家。

     第54章 “那个……”老林欲言又止,看着还有话要问,但刑鸣没留心,已经掏出手机给手下们打电话。

    先联系阮宁,让他通知大伙,《东方视界》下周以人物访谈的录播形式回归,这个周末谁都别想舒坦了。

    接着又给联系节目组的两位年轻策划,他们一听就激动了,都没做过谈话节目,也都跃跃欲试。

     最后给苏清华打电话,毕恭毕敬地请教,怎么才能把谈话节目做好。

     苏清华沉默,然后感慨,你做不了。

     刑鸣其实有自知之明,他不太会跟人聊天。

    别说聊天了,从小到大的作文都特别惜字如金,短话不长说,赋比兴一概能省则省。

     记者行业有句老话,笔下有财产万千,笔下有毁誉忠奸,笔下有是非曲直,笔下有人命关天。

     笔下可表达的东西那么多,但到刑鸣这里,通常寥寥几行就打发了,简练得近乎冷漠。

    有时写稿,由他搭出框架、抓住重点以后,就扔给手下的小姑娘们润色,学新闻的负责铺陈,学中文的专事歌颂,一旦她们过犹不及,他还得推翻重来。

     撰写新闻理应冷眼旁观,但这么跟人聊天显然就不合适了。

     苏清华继续说,虞台长说你身体不好,想让你做两期谈话节目过渡,我本来是不赞成的。

    第一是主旨偏了,第二是你做不了,与其贸然搪塞观众,还不如就空窗一段时间。

    但你们台长的意思是让你自己选择,他让我问你,想专精还是广博,专精使你成为最好的员工,广博使你成为最好的自己。

     刑鸣一时支吾。

    他怕暴露自己的野心。

     苏清华又说,前两天在新闻里看见梁砚了,网媒大势所趋,纸媒苦苦挣扎,明珠台早已不是当年的明珠台,却也有可能是新闻人最后的阵地。

    他出走前我曾这么劝过他,可惜他没听。

     苏清华幽幽叹气,刑鸣陷入沉默。

     明珠台目前没有严格意义上的谈话节目,以前有过,叫《大家说》,虽不是《明珠连线》这样的王牌,却也叫好过一阵子,称得上是家喻户晓。

    《大家说》的主持人就叫梁砚,长得歪瓜裂枣,但身上有一股劲儿挺抓人,明明是理工科博士,却博古通今,比文人还像文人,大约就如虞仲夜所说,言谈举止中弥漫着知识分子的酸气。

    梁砚也是主持人中难得有想法的那类,可惜那时的刑鸣还是满世界乱跑的出镜记者,两人基本没有交集,待顺利接手了《明珠连线》,《大家说》又已经停播了。

     刑鸣对那节目的直观印象就是不与群众为伍,主持人与嘉宾都很深沉,谈话的内容也都在天上高高飘着,文化负荷之重,既令人肃然起敬,也令人忧心忡忡。

     偶尔也听台里的编导吐槽,大伙儿最津津乐道的是题目为《堂吉诃德的困惑》的那期节目,当时的访谈对象是一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