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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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此这寻常人家闺阁里的欢欣喜乐,再与他无关。

    便是不想承认,那妖物对他的影响,也已磨灭不掉,如旧年创伤,就算愈合,还会有瘢痕留下,狰狞无状。

     季玖起身,披了长袍坐在榻上,月色入户,榻前一方天地如积水般空明,看了片刻,他走了出去。

     院中无人,他只着里衣,披头散发的在院中走着,夜风撩起发丝,扬起又落下,仿佛空气里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恋恋不舍的抚摸。

     这一世他的院中再无花草,怒放的芍药、蔓延院墙的蔷薇、艳红鹅黄,研媚绮丽的景象,统统都消泯了。

    沈清轩的人生,如花朵般绝望而疯狂的绽放了十三年瞬然凋敝,他却低调到古朴的程度。

    仿佛那一世的激烈将他心力蚀至枯竭,这一生只想沉稳安静的度过,简单些,再简单些,他已经耗损一生,再耗不起。

    站在三生石畔的沈清轩,一缕幽魂静看着短暂一生,而后捧了孟婆汤,坦然喝下,并无犹豫。

     他爱过,爱而不得,无怨也不悔。

    来世他却不想爱,不想让自己,再过那一天天压抑隐忍的日子。

     隐忍到连一句喜欢,都不敢说出口。

    压抑到最后一个月,白发苍苍的沈清轩看着年华正好的伊墨,不敢问一句,你可后悔当年与我置气,损我年华? 可曾后悔过? 沈清轩不敢问。

    这个答案,也不再去想了。

     他已死,伊墨当忘,而后成仙。

     踏过奈何桥,沈清轩殁,季玖生。

     不知不觉走出院门,又是一堵高墙,墙壁之间的路方方正正,毫无装饰,这府宅楼阁,全是如此做工,仿佛工匠们用尺子画出来的格局,整齐端正,没有栈桥流水,也无荷塘月色。

    却因占地极大,由此而生一种阔朗,也是一种端肃。

    季玖在高墙的阴影下慢吞吞的走着,偶尔走进月色里,很快又退回暗处,无声又无息。

     不知不觉,走到偏院,客居之所。

    季玖想起这是沈珏住的院子,略顿了顿,推开院门走进去。

    院中也无人声,却有光亮,烛光透过窗上薄纱映出,洒落在窗口的台阶,铺了一层橘色。

    此时已是深夜,沈珏也不曾睡。

     季玖透过窗户,望见了室内的两道人影,似乎正在桌边饮酒。

    偶尔有交谈,声音熟悉,是那妖物与沈珏,谈些什么却听不大清。

    季玖不想做窃听人,转身要走,却又在听到“皇帝”一词时顿住步伐,折身回来。

     其时沈珏正与伊墨谈到皇城里的帝王,英武不凡,有趣的很。

    而后猛地顿住声,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