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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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是吗……?” 钟意的语气总是这样,说什么都像说好话。

    比如现在,感觉他好像在夸我,又不太确定。

     他低头,目光似乎扫过了我与陶决相连的部位,又似乎没有。

    右手被他捧在掌心,推顶着指尖,慢慢地十指相扣,然后他问:“爸爸,是会用塑料袋包住刀片的人吗?” “……不是。

    ”我说。

     “他是会让别人替他空手握刀片的人……大概。

    ” “那妈妈,是会用塑料袋包住刀片的人吗?” “也不是。

    ”我说。

     “她是……会被刀片割伤,伤好了之后,下一次又被割伤的人。

    ” 钟意问完,心满意足地拍拍我的手。

     “也就是说,你已经长出爸爸和妈妈都没有的部分了,很棒呀。

    ” 他的视线越过我,大抵从陶决那里读出了什么,微微挑了挑眉。

     “那,哥哥呢?” 他停顿,如同将试卷翻了一面,露出背面的附加题,“是会用塑料袋包住刀片的人吗?” 我摇头,不假思索。

     “他是会好好利用被塑料袋包住的刀片,割断胶带逃生的人。

    ” …… 我上次见陶决,他正赶赴十四个小时的国际航班,回他不得不回的地方,重新与我天各一方。

     可惜,我们的关系依然没修复到我愿意站在安检口外、隔着人群朝他傻乎乎挥手送别。

    我一路跟到机场,只不过是因为手机又被他抢去叫车。

     他自知理亏,一路上都在跟我解释为什么没去开个本地手机号,沦落到如今一出门就断网的地步。

    我左耳进右耳出,直到他说马上回国开也白开,才缓缓看他一眼。

    饶是语言不通的Uber司机都读懂了空气,摇头晃脑挤眉弄眼地提醒他把皮绷紧点。

    陶决偏不信邪,等到了机场,借着钟意的掩护,旁若无人地摁着我亲了好久。

     我两天没理他,被他顶着个“我是妹妹的ATM奴”的神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