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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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肉一点都不好吃,孟怀泽对着草药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好香! 折腾了大半天,太阳渐渐地垂了西,在院中洒下一层薄金,孟怀泽开始往屋中收草药,旁边是吃饱了肉又开始睡觉的狼崽子。

     邬岳身下垫着厚厚的药草,两只爪子将毛绒绒的尾巴抱在怀里,在夕阳下睡得香极了,细听还能听到小小的呼声。

     收拾到邬岳身边的时候,孟怀泽手中的动作有些缓下来。

     院外的大路上偶有远远的人声,院中却是一片金色的静寂,只有微风吹过海棠的窸窣声响,偶尔多添几分干燥药草被翻动的细响。

     邬岳在其中酣甜地睡着,毛发被夕阳金光照得黑灿灿的。

     孟怀泽看着他,眼中不由落了几分柔和,虽说眼前是一个于他性命有极大威胁的祸害,但此时这祸害在他旁边毫无防备地睡着,孟怀泽却觉出了一两分怪异的充实。

     他自小便没了父母,被婆婆一个人带大,十四岁时婆婆逝去,便只剩了他一个人过活,白日里问完诊关了院门,常是满院的空寂,他虽不是多爱热闹的性子,但有时竟也忍不住想找人说说话。

     夜深之后,孟怀泽吃过了饭,看完了一本医书,准备上床睡觉了,院中的狼崽子仍在一睡不醒,连姿势都没动一下。

     孟怀泽蹲他面前小心地戳了戳他,小狼崽子也只是蹙了蹙鼻尖,两只爪子仍旧抱着尾巴,尾巴尖抵在下巴处,随着他呼气,尾巴尖上的毛也跟着一动一动的。

     孟怀泽看得有趣,忍不住伸手碰了碰,邬岳被打搅到,不高兴地闭着眼翻了个身,变成了趴着的模样,将尾巴藏在了身子底下。

     孟怀泽不敢过分打搅他,只得随他去,将他留在院中一人回了屋睡觉。

     半夜时分,孟怀泽再次被熟悉的沉重感闷醒了。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邬岳竟从院中进来又爬上了他的床,正摊开趴在他胸口处睡得正香,毛茸茸的脑袋贴着孟怀泽的脖颈,给他贴出了一层细汗。

     技不如人,除了忍还能怎么样? 孟怀泽刚想躺回去,突然顿住了视线。

    他惊异地发现,在他胸口处与邬岳的绒毛相贴的地方,此时竟散着微弱的金光,丝丝缕缕似是被搅散成线的阳光,正从他胸口处向外溢散而出,流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