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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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却又不能彻底坦然地接受由此带来的一切后果,他害怕自己选错了,害怕自己会后悔,不甘心和恐惧催生了妄求和怨愤,最终在他误以为邬岳再次离开的那一刻彻底失控。

     可是,不好吗? 正如此时他抱着邬岳,阳光晒着小院,微风撩着树尖,他的每一个“好”字都发自肺腑。

    即便只是为了此时的片刻相拥,余生尽皆赌上他也觉得值得。

     第68章生辰面 孟怀泽生在冬天,腊月初九。

    小时候婆婆还在,每到他生辰的这一天都会给他做一碗汤面。

     幼时的冬天好似比现在要冷得多,孟怀泽那时还会赖床,冬日清晨窝在暖乎乎的被窝里起不来。

    早早地被婆婆唤醒后,先不穿衣裳,坐在被窝里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吃一碗面,筷子翻到下面总是窝着一个蛋,他咬到蛋,原本惺忪的睡眼惊喜地睁开,一旁帮他扶着碗的婆婆便咧着嘴笑。

    等吃完了面,婆婆把暖在脚头褥子下面的衣裳给他拿出来让他穿上,这一天才算开始。

     自从婆婆去世,孟怀泽便再也没过过生辰。

    村中乡邻怜他孤身一人,对他虽说诸多照拂,但这些细微之事却难以顾及周全,最初那两年每到生辰这日孟怀泽还会难过,后来便连他自己也忘记了,常是过去好多天了才突然想起来。

     这一年的腊月初九是一个雪天。

     二十多岁的孟怀泽早就不像那个小孩子一样冬日里起不来床,他比谁都规矩而自律,然而这一日,他却久违地赖了会儿床,起来后也未立马穿衣裳,而是围着被子趴在窗边看外面的雪。

     窗外的雪下得很大,他有的没的胡乱地想,人好像总是用各种方式提醒着自己时间的流逝,计时辰,设节气,过年节,为了不无知无觉地老去,还得每年都过一次生辰,只有周岁记录着来到这世上的天数还不够,还得有个虚岁来记着到这世间所经历的年数,像是生怕人把这事儿给忘记了。

     二十五岁……曾经他觉得二十五岁还很遥远,没想到一晃眼便到了。

     旁边厨屋里传来叮呤咣啷的乱响,孟怀泽被牵回了神,扭头便见邬岳气急败坏地从厨屋里走出来。

     屋前山外尽是雪白,唯有邬岳一身墨黑,像是千里寂然长卷中闯入的唯一色彩。

     孟怀泽看着他,低头趴在窗沿上,抿着嘴唇笑了起来。

     邬岳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