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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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琼楼终于察觉到不对劲,半跪在地,捏住她下巴,将她脸抬起来,触摸到的肌肤冰凉僵硬,像一块坚冰。

    两片眼睫往下坠,毫无往日神采,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

     “你没有服养气丹?”他作壁上观的笑意倏地收敛。

     她不回答,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想把脸埋进膝盖,仿佛这样能汲取一些暖意。

     “没有了……”膝盖间传出的声音细弱蚊蝇,抱住双臂的手冻得发紫,十根手指泛着乌青。

     “什么没有了?” 薛琼楼又把她的脸抬起来,她把脸一扭,重新埋进膝盖,得了片刻安宁,像一只把头插.进沙漠里的鸵鸟。

     他目光移到苍白的耳廓,“你的药呢?” 她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话,呼吸之间带着冰渣,薛琼楼没有听清,俯身靠近,听到她口齿不清地呓语:“……都给你了。

    ” 他目光在她努力蜷缩的肩膀上凝固,直接将她腰间的芥子袋拽了下来,袋中空空如也。

     这不奇怪。

     在飞舟上的时候,她用掉了大半丹药,现在所剩无几。

    方才其实只剩下一枚养气丹,早已是捉襟见肘的境地。

     其他的呢? 光滑的瓷瓶,随心念晃动滑入手心,他垂下眼帘,瓷瓶又矮又胖,画着两个小人,一个皱着脸有苦不能言,一个往他嘴里塞蜜饯,幸灾乐祸地捧腹大笑。

     瓶颈穿了根红绳,像绞刑架上血红的绳索,一下子将人的心绞紧。

     这也是她在飞舟上给自己的药,仍旧满满当当的一瓶,放在他身边积灰。

     都给你了……是这个意思。

     白梨像坠进一个冰窟窿,冷得直打哆嗦,困得眼皮打架。

    她想把整个人都埋进土里,好好睡一觉,偏偏还有人要把她脸抬起来,打扰她安眠。

     她不爽地打掉那人的手,“啪”一声,自己手心也火辣辣地疼。

     那人似乎被自己打懵,好半晌没再把手伸过来,她把头往手臂里一戳,像一只鸵鸟终于找到了松软的沙漠,安详地把脑袋埋进去。

     下一刻,她脸又被抬起来。

     雾气凝聚在眼睫上,好似覆了一层薄薄的冰霜,一触即碎。

     唇边抵了一枚丹药,努力往她齿缝里挤,她脸一偏:“我不要!” 薛琼楼眼底幽黑:“那你会冻死在这里。

    ” “我不要你的东西!”她把脸贴在墙面,就像那日死死地攥住银萝藤不松手。

     “这是你给我的。

    ” 她像壁虎似的紧贴在墙面:“我不要你身上放过的东西!” 他愣怔一瞬,冷声道:“我一粒也没碰过。

    ”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