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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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其梁看着神色从容、笑意真诚的少年,目光在他腰间的白玉牌上流连许久,意有所指:“连象征着家主身份的玉牌都交予你保管?” 薛琼楼随即正色道:“只是暂时代为保管,毕竟晚辈在中域中洲行走,没有这块玉牌,许多事情会变得十分棘手。

    ” 董其梁看他半晌,才挥挥手。

     白纸飘入薛琼楼手中。

     纸上只有一头白鹿,一尾金鳞,分别象征着鹿门书院与金鳞薛氏,此外空无一字。

     薛琼楼掌心金光隐现。

     “别白费力气了。

    ”董其梁淡淡道:“这是我与你父亲的约定,你就算用尽十八般武艺,也看不出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 薛琼楼几乎立时放弃窥探,将白纸收入袖中,毫不拖泥带水。

     “伯父既然不信任我,为何要让宋嘉树将我引入芝兰小筑,又为何将真正的扶乩琴摆在案上,供人赏玩,不怕被盗吗?” 董其梁对他这句僭越的玩笑不置一词,在案后坐下:“他若敢,现在已经死在我面前了。

    ” 薛琼楼的神色,淡然闲适。

     桌案上除了摆置文房四宝,还有一幅未完成的画作,董其梁拿起狼毫,随口说:“我记得薛暮桥这个人,平生最讨厌弹琴,应当也不会自找没趣教你弹琴,你学不会、不喜欢,那便最好。

    ” 说到“学不会、不喜欢”这六个字。

     少年眼神显而易见地阴郁下来。

     白梨百无聊赖地喂鱼。

     一条怎么抢都抢不到鱼食的白鱼飞跃起来,咬住她手指尖,她趁势拎起鱼尾巴,捏住肥嘟嘟的鱼头,翻来覆去打量。

     确实和玉牌上那条一模一样。

     只不过眼神呆滞无灵气,鱼身雪白却无淡金色的灵光隐现,应该是条还未开灵智的鱼。

     她将鱼放回水中,午后的阳光照得人昏昏欲睡,她趴在栏杆上眯起眼。

     还没回来。

     一只手拍上她肩膀,力道笨重而急切,绝对不会是他。

     那只手又捂住她的嘴,想将她拽到栏杆旁的假山洞。

     白梨所有的惊疑都断在喉咙里。

     没等她挣扎两下,那人左脚绊右脚自己摔了一跤,一路沿着斜坡滚下去。

     整个过程短暂而无声,白梨脑袋里纷乱如麻的思绪甚至还没理清,斜坡上便只剩下她一个人。

     站在斜坡上的白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