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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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身随她母亲,性子极软,没什么主心骨。

     徐嬷嬷叫她老实本分不要惹事儿,原身这些年从没拒绝过别人,愣是能做到九年都没涨过月例。

     每个月拿到手的二两银子,要么听徐嬷嬷的交给掌事姑姑讨个巧儿,要么都交给徐嬷嬷,自己只留了七钱银子并二十个铜板应急。

     徐嬷嬷是得了急病,死在安平堂,银子也没见着。

     以乾清宫的物价,买道点心都还差十个铜板呢,这比穿越叫方荷还心慌。

     她是想苟,不是想穷窝囊。

     御前得去,起码得赏银的机会比在茶房多,操作好了也可以查无此人,俗话叫灯下黑,这才是苟的最高境界。

     接下来几日轮值,上茶就成了方荷的活儿。

     御茶房宫女也得在殿外站桩,以防主子换茶,或者有大臣来觐见,负责上茶。

     只不过这回她进不去殿内,茶都交到了御前太监的手上。

     倒是偶有赶着康熙进出时,方荷以上辈子就练出的广角余光,好歹看清了这位爷的脸。

     她还惊了一下子,不是说康熙脸上有麻子吗? 可她看得分明,那张略瘦削的脸上干净得很,丹凤眸高鼻梁,眉若远山,有点轻微混血的意思,高且精壮,怪不得宫人前赴后继往上扑。

     见鬼的是看起来比她还白,完全没有时下普遍古铜色的男子气概。

     若非习武练出的犀利和属于帝王的气场,完全是个金牌会所的标配呢。

     她在心里啧啧了好半天,瞧着自己如今只勉强算得上干净细腻的黄皮子,有股子折腾面膜和手膜的冲动。

     康熙没察觉有人在酸他那身好皮子,只思忖着太子的交代,跟顾问行审出来的证词对上了。

     有人在胤礽耳边散播谣言,说康熙更看重长子,更因满人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天下,觉得他比不过胤褆,有心换太子。

     胤礽有理有据地信了。

     他觉得,如果不是汗阿玛有此心思,为何纳兰明珠如今越来越受重用,甚至还跟他三姥爷针锋相对,叫索额图吃了好几次亏,汗阿玛都不管。

     康熙清楚太子喝酒这事儿跟索额图脱不了干系,将太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你是朕从襁褓里一手拉扯大的,你那些兄弟们有哪个是朕亲自教导的?” “朕花费了多少心思教你为君之道,换个太子,叫江南文人骂爱新觉罗蛮夷不化,再耗费更多工夫去教你大哥,你当朕跟你一样蠢?” “朕教了你那么多道理,怎就没叫你记住为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