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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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物。

    ” 查罕忙应是,又打叠起全部精神奉承林丹。

    林丹虽然明知他信口开河胡吹狂擂,但高帽子人人爱戴,也就由他在一边口若悬河,心里暗暗思索,天朝这次一回绝和亲的要求,应该只是虚张声势。

    他们最怕胡国与北戎联合起来对付自己,所以绝不敢认真得罪北戎。

    三五日内,必有转圜之人出面。

     果然,不过两三天,负责招待北戎使节的礼部侍郎刘以琛就有意与查罕套近乎,连着几天领他在长安四周游览风景,到晚间设宴款待,并在言语中不住暗示皇帝本有意同意和亲之事,但因为信平王极力反对,便作罢了等等。

     刘以琛举杯一边劝酒,一边笑着说:“皇上最宠信这个一母同胞的弟弟,凡他说的话,皇上几乎从没有驳回的。

    大约是尊使此次忘了在见皇上前拜访这位王爷,所以他才故意刁难你们。

    ” 查罕已喝得醉醺醺了,听刘以琛这么说,不住地打酒嗝,大着舌头说:“呃,什么王爷,这么小气,不就,呃,忘了送他一份礼了吗?……呃,我,呃,我明天补给他,呃,不就是……了?” 刘以琛忙摇手:“哎,那个信平王啊,我说句不中听的话,太后和皇上两头宠着,什么好东西没有?他哪里在乎尊使的这点子礼物?”又神秘地压低声音:“他呀,纯粹是去年才在胡国出了风头,傲慢得尾巴都能翘上天了!巴不得你们一怒之下给他抓了把柄,又有借口可以出兵打仗,那样,才能显出他的本事!” 查罕使劲把一大块肥得流油的南獐肉往嘴里塞,嚼两口就咽了,喝着酒答:“刘大人,我也说句你会生气的话。

    他要是真打起来,呃,你们捞不着什么便宜。

    你要是不信,就试试……呃试试……” 刘以琛是官场上的老滑头了,哪会顺着他说,立即打哈哈道:“尊使来是为两国交好,说亲来的。

    要是弄得拧了非打不可,只怕尊使回去也不好向你们可汗交代吧?这种事,还是不谈为妙。

    说到底,这天朝和北戎结不结得成亲家,也不是你我能决定的。

    尊使思量呢?” 查罕虽醉,脑子倒还清醒,立即应道:“刘大人是说……呃,公主能不能嫁到北戎,呃,还得那个信平王做主?” “哎……”刘以琛忙摇手:“在天朝,像这样的大事,做主的人还不都是皇上?只是皇上肯听他的话,所以,他那边,尊使还是打点好为妙。

    ” 查罕咬着舌头又问:“刘大人刚才说……呃,那位信平……信平王什么都不缺,也不……呃……在乎我们的礼物……呃……那又要我们……如何打点?呃!” 刘以琛笑着与查查罕再干一杯,说:“信平王自然高不可攀,但他身边的人就不是了……”他凑过身去,压低声音:“尊使可以先从他身边的三公子下手。

    只要把三公子打点好了,晚上枕头风一吹……嗯?”刘以琛笑得暧昧:“那位王爷最听男宠的话。

    只要尊使在他们身上下工夫,何愁此事不成?” 查罕恍然大悟地点头,更起劲地劝刘以琛吃喝,两人尽欢而散。

    回到驿馆,查罕喝了两口解酒的汤药,立即向林丹禀报与刘以琛的这番谈话。

    林丹想想,冷笑一声:“什么高不可攀,我看他们就像喂废了的马,既想吃草料,又不肯低头,最后只能饿死!哼!”他发几句牢骚,又说:“不过汉人也有几句话说得很有道理。

    比方说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又有什么成大事不拘小节……这一次,我们就把食料送到他们嘴边……哼,等用不着他们了,一个个,都宰了喂狗!” 查罕默不作声,叉手站在一边听他说话。

    林丹思考一会儿,向查罕说:“你明天就想办法去见一下那个三公子,送点礼物给他,尽快把这件事办妥。

    至于那个信平王……对了,那个胡国的那可古,现在不是在他身边吗?” “对,对!”查罕连忙回答:“胡国狼主早就令人传遍大漠与草原,说那可古是一条混进狼群的狗,现在已经住进汉人的羊圈里。

    不管是大漠上的狼还是草原上的鹰,只要能掏出这条恶狗的心,就奖赏牛羊千头,骏马百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