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关灯
    “说出来就不灵了。

    ” 我在他怀里吹熄蜡烛,奶油甜腻沾在唇角时被他吻去。

     这个吻比往日缠绵百倍,仿佛要把三年时光都揉碎了吞下去。

     直到他手机在口袋震动,是周妙发来的自拍照。

     隔天,我把衣帽间的爱马仕与梵克雅宝,还有这些年七七八八的礼物都打包好,联系了中古店的人帮我处理掉。

     账户凑齐最后一笔钱时,金额竟差不多够付违约金。

     我摸着小腹轻笑,原来这些年他送的,刚好够买断这场荒唐的梦。

     我将银行卡压在解约协议上装进文件袋,手术这天送去了他的办公室。

     纪琛的秘书看到我出现在总裁办时,神情像观赏被雨淋湿的流浪猫。

     “纪总今天要接待重要客户。

    ” 她特意加深"重要"二字的语气,红色指甲敲了敲桌面空白的地方,示意我把文件放下。

     我当然知道他在哪里,去见谁。

     我把文件放下,转身时听见她嗤笑:“演久了还当真了。

    ” “再见。

    ”我对她说。

     在医院填术前告知书,我把紧急联系人改成了我的舞蹈老师徐慧。

     离婚后她开办了自己的工作室,不止一次邀约过我,可惜我也不止一次因为纪琛拒绝了她。

     麻醉师说麻醉了是不会做梦的。

     但我好像还是看到纪琛正把钻戒戴进周妙的无名指。

     再睁眼时入目皆是刺目的白,徐老师正用棉签沾湿我干裂的嘴唇。

     ICU的蓝光在她眼底投下阴影,她握着我的手像握着一片凋零的花瓣:“医生说……手术时发现你子宫内膜特别薄。

    ” 监护仪的滴答声里,她哽咽着拼凑出这个血腥的清晨。

     在孕囊剥离的瞬间,多年避孕药侵蚀的子宫壁突然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