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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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握着谢泠的手。

     一时极静只有月色清冷的流淌,山势高的地方仿佛月亮都?更大更近一些,圆盘似的挂在漆黑的天幕上,流泻着华光,像要把所有人?的心都?照的清清楚楚。

     直到谢泠的手稍微暖了?一些,君诏才开口:“裴泸的小女儿叫裴楠。

    ” 楠木,南烛,裴南烛,那是裴染疏的名,因为她生在一棵南烛树下?,因此?而得?名。

     短短两?年时间,倏忽一瞬间的光阴,原来已经变了?这么多。

     裴家有了?新的楠楠,这不是裴家的错,老来丧女老夫人?和老将军几乎受不了?这种打击,哀伤之下?将所有心血投注到孙女身?上,这本无过错。

     错的是让他们老来丧女的人?,纵有千般原由,裴染疏之死她亦有过错,是她将崔妧带回来,是她万般不甘心。

     谢泠微微低下?头,似探究似凝视,那目光极清淡的落在她眉眼之间,几如高华而冷冽的月光:“陛下?又后悔了?吗?” 她悔不当初的事情实在太多,令人?说起来都?仿佛是在讥讽。

     君诏眼睫颤动了?片刻,将脸颊凑近谢泠冰冷的指尖,低低的从咽喉发出有些闷的声音:“嗯。

    ” 是后悔的,很后悔。

     “后悔当初没有允诺裴染疏就此?辞别逍遥远去,我不愿她就此?离去,”君诏有些勉强的弯了?一下?嘴角,似追忆似剖析,眼神渐渐幽远,“她同我提过辞官而去,是我不允,于是将她囚困西山,想等风波过去再做安排。

    ” 她长长的深深的吸了?口气,依稀记得?快马轻衣的将军将兵符放下?,那一瞬脸上的放下?与释然。

     而她高坐明堂之上,眸中神色在缥缈的雾气中起伏不定?,晦暗不清。

     燕京是一个巨大的吞噬人?心血肉的牢笼,权势纷争你?死我活,无数人?等在她身?后想要从她身?上撕扯下?块块血肉,这其?中包括血脉相连的亲人?,虎视眈眈的仇敌,甚至是素未谋面的陌生人?。

     她一路从最深的炼狱走出来,脚下?是一具具的尸体?,鲜血把她的衣袖都?浸透了?,这其?中包括自己的父皇,自己的兄弟姊妹,最后,她身?边只剩下?裴染疏和谢泠。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