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关灯
    的屋子徒增诡异,如同深渊巨口。

     沈昭跌落进去,门立刻被关紧,偌大屋内只剩她与床上那具森然白骨。

     电光闪过,映出她扭曲的神情,方才那个护卫推她时恰好碰到了肩上未好全的伤口,说不是薛容鹤故意指使的,鬼才相信。

     她缓了一瞬,随即起身拍打屋门,大声哭喊起来,仿佛真是软弱胆小的女子,无助得让人心疼。

     可无人看见,她嘴上哭泣求饶,脸上却无半点害怕,反而伸长脖子去看白骨。

     见屋外并无任何反应,沈昭渐渐收了声,毕竟一炷香时间不长,得抓紧时间。

     若她一炷香后真无线索,薛容鹤极有可能杀了她,这人性子怎么愈发诡谲难测? 随州一战她惊异于他的变化,却也只以为是战术手段罢了,怎么性子也变化如此之大,她记得锦西城那时挺好骗的。

     沈昭心中感叹,随手点亮屋内一盏油灯,凑近去看。

     床铺上那具森然白骨除了脑袋依旧完好,四肢躯干的血肉均不翼而飞,血液浸透四周被褥,腥气扑鼻,令人作呕。

     若真如百姓所说是妖怪吃人,骨头摆放不会这么整齐。

     “吃人不吐骨头”这话并非妄言,从前她行军路过山间,野兽吃过的骨头被扔得七零八落,连一根完整的骨头都少见,更别说全尸全骨地置于床榻间。

     且血迹也有奇怪之处。

     沈昭掀起床褥,血迹只集中在床铺与白骨周围,并没有大肆喷溅,虽然床铺间染满鲜血,但并未渗透其中,地上也只有零星血点。

     要将一个活人剔骨销肉,可不是一件简单事。

     人会因痛苦挣扎导致血液喷溅不说,眼前这些血量远远不够一个人的全部血量。

     沈昭举烛细看,突然,她发现腿骨面上有一道不易察觉的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