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怨煞浸官渡 义绝绝奸雄

关灯
    豫州,袁绍军大营。

     帐中弥漫着一种阴郁躁动的气息,不仅仅是即将开战前的紧张,更有数月以来累积的征伐杀伐所催生的斑驳煞气。

    这煞气并非纯粹的武道根基之气,而是混杂着恐惧、绝望、杀戮欲望的秽浊之物。

    帐内的诸多河北武将,多数皆修习着兵家武道,他们对此已习以为常,甚至能将其转化为自身的武力一部分,但这种力量同时也潜移默化地侵蚀着他们的心神。

     袁绍高踞上首,他外显的“争霸之意”如火焰般膨胀,然而这火焰根基不稳,在复杂局势与心腹谗言的侵扰下,这股意四处跳跃,难以凝聚成真正能号令天地的威势。

    听闻颜良阵亡于白马,他眼中腾起怒火,并非完全为折损大将的痛惜,更多是身为霸主威严被冒犯的狂躁。

     “……玄德兄长,非备故推诿。

    ”刘备躬身立于帐下,脸上是恰到好处的惶急与恳切。

    他的“仁德之气”如一层柔光环绕体表,与帐内的煞气形成微妙的对抗,虽微弱,却带着一股韧性。

    他知道自己如履薄冰,在曹操与袁绍这两大意图掌控天下的力量漩涡中求生。

     “当日徐州失散,二弟云长生死不明。

    天下相貌相似者何其多?难道那红面长须之人,就定是关某吗?袁公为何不细查辨明?”刘备字字诛心,意图将袁绍的狂怒引导向“未加调查”这个失误点,而非自己头上。

    这番话既是自保,也是在“心法”层面悄然反击袁绍和身后谋士的怀疑。

     袁绍本就是个意不坚定之人,听得刘备言语,被其仁德之气略微平复了心中的煞火,转而看向先前力主怀疑刘备的沮授。

    “误信你言,差点枉杀好人!”他将责备倾泻而出,仿佛这样就能洗刷自己的鲁莽。

     沮授出列,身躯仿佛被某种无形的重负压弯。

    他的“意”是忧国忧民、洞察时局,然而在袁绍这等霸主“上盈其志,下务其功”的错误引导下,这股清明的意变得沉重而绝望。

    “悠悠黄河,吾其济乎……”低声叹息中,沮授感受到袁绍阵营的“气数”正在无可挽回地衰减。

    那不是凡人可见的气运,而是汇聚了兵将斗志、策略高低、人心向背后,冥冥中引导结局走向的一种磅礴却又难以把握的力量。

    他只得托疾,避开这场注定失败的布局。

     正在此时,帐后一人踏前一步,一股如风暴般狂暴的煞气席卷开来。

    他身躯凛凛,面容如同传说中的獬豸般刚烈而带着不驯的野性,双眼充斥着为颜良报仇的强烈意。

    正是河北四庭柱之一,文丑。

     “颜良与我情同兄弟,今被曹贼所害,此恨岂能不雪?!”文丑声如洪钟,周遭的煞气被他的怒意催发,肉眼可见地在他身边形成模糊的赤红气场。

    他身修河北名将的兵家武道,融汇了袁氏世代传承的一部分意与发力技巧,力量爆发如山崩,足以位列显圣小成之境。

     袁绍见状大喜,这份被激发出的磅礴“意”正是他所需。

    “吾给你十万大军,跨过黄河,追杀曹贼,为颜良报仇!”他这命令狂热而毫无章法,兵家之要在于运筹,而非匹夫之勇,他全然不顾战场怨煞、敌军策略等复杂因素。

     刘备抓住机会,再进一言:“蒙明公厚恩,备无以为报。

    愿与文将军同行,探寻二弟下落,助文将军一臂之力!”这话说得漂亮,既显得知恩图报,又暗中寻找与关羽联系的机会。

    袁绍不明其中深意,只以为刘备心诚。

     文丑对屡战屡败的刘备颇为不屑。

    “刘玄德乃丧门星也,不利于军。

    既主公执意,便令他引三万军在后压阵吧!”他自信满满,眼中只有复仇和杀戮的意念,对于身后的刘备及其隐藏的意图,浑然不觉。

    于是,文丑点起精锐七万先行,卷带着漫天煞气扑向黄河。

     镜头转向黄河边的延津。

    此地并非久居之地,但作为两军拉锯的前线,同样饱含着未能安息的灵魂的怨气。

    曹操选择了此地,他仿佛对这些负面能量毫不在意,甚至,他的“奸雄之意”能在某种程度上驾驭甚至吸收这些怨煞,化作滋养自身气场的黑暗力量。

     听说袁绍又派大将文丑渡河,曹操眼神深邃,没有半分惧色,反倒掠过一丝捉摸不透的冷酷。

    他将城中居民西迁,避免这些无辜之人被卷入即将在此爆发的怨煞风暴。

    随后他下令全军诡异调动——前军变后军,后军作前军,粮草辎重先行,大部队押后。

     吕虔不解:“粮草先行,若是遇敌被劫掠,如何是好?”这问题带着纯粹的兵家困惑。

     曹操闻言,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笑意,指向面前一片开阔却隐蔽的地形:“待敌军到了,自然有理会。

    ”他的“奸雄之意”此刻如同猎食的蛇,潜伏起来,等待猎物落入陷阱。

    这“理会”并非简单的军事策略,而是对敌人本能——贪婪与急功近利——以及对战场煞气影响的深度利用。

    粮草作为诱饵,不仅吸引敌人肉体,更吸引他们因贪婪而爆发的杂乱“煞气”和冲动“意”。

     荀攸上前一步,眼中闪过智慧的光芒。

    这位精于“心法”的谋士,敏锐地感知到了曹操这份看似荒诞命令背后涌动的深层意图。

    他的心神微动,窥见了曹操脑海中那个利用怨煞与敌军混乱意交织成的微妙陷阱。

    “主公,”他低声,仅有曹操能听到,“此正可以饵敌……”他感知到曹操那份以天下为棋盘、以人性为棋子的深沉“意”,心下叹服,便不再多言,仅以眼神回应。

    曹操以笑意回之,君臣间的默契超越了言语。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曹军按照指令,将堆积如山的粮食辎重沿着河岸壕堑一路摆开。

    曹操本人率领少数亲卫和谋士藏身于一处不高不低的山阜之后。

    他们能清楚地看见黄河北岸,漫天的煞气正搅动着黄河水,朝着南岸汹涌而来。

     “吼!”前军发出了惊慌的叫喊。

    文丑的先锋部队如同黑色潮水般涌来,在看到遍地的粮草辎重和远处寥寥无几的“后军”后,他们强烈的“夺取之意”与自身积累的“煞气”瞬间达到顶点。

    兵家纪律被贪婪冲垮,原本尚有章法的队列瞬间瓦解,化作无数奔腾的兽影,争先恐后扑向粮食。

     混乱爆发。

    军士们互相践踏,煞气非但没有助益,反而因“意”的失控而紊乱、内耗。

    整支部队弥漫着一股强烈的混乱与失序的“气”。

     曹操藏身阜上,眼中闪烁着寒光。

    此刻,整个战场仿佛成为他意志的延伸。

    “时机已到!”他猛然挥手。

    早已在阜下蓄势待发的精锐武将们,如饿虎般猛扑而下。

    张辽、徐晃身披铠甲,他们虽然只是初入显圣境界,距离颜良文丑等老牌名将(显圣小成)尚有差距,但此刻面对的是一支混乱失“意”的溃兵,又是受了曹操严厉的“军令之意”驱使,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

     文丑见状大骇。

    他本以为轻松得手,没想到陷入陷阱。

    更要命的是,他引以为傲的煞气,在这种群龙无首、意念杂乱的局势下变得难以掌控,甚至反噬着自身气血。

    他奋力想整合部队,然而数万混乱的兵卒,他们的“意”已经被贪婪和恐惧扭曲,不再听从指挥。

     张辽、徐晃双双杀到,齐声厉喝,他们的战意凝练,如同两柄出鞘的利刃。

    “文丑休走!” 文丑心中本已烦躁,再被两大名将追击,体内混乱的煞气催动他本能地想拉开距离,而非迎战。

    他本应全力施展“北地枪法”或“袁氏秘传”,以显圣小成的境界碾压这两名初入者,但心意不稳,连带着手中那柄铁枪也失了几分平日的锐意。

    仓促中,他搭弓射箭,矢锋裹挟着紊乱的煞气,试图击落追兵。

     张辽躲闪及时,但箭矢掠过,锋锐的“气”意仍削断了他的盔缨。

    下一箭则命中战马,那战马瞬间悲鸣,浑身气血紊乱,直接倒地。

    张辽被迫滚落。

    文丑趁机回马欲击杀。

    徐晃则挥舞沉重的大斧迎上,他的兵器携带的力量浑厚朴实,如同山岳,虽境界略低,但在曹操这支军队列的加成下,仍堪堪拦住了文丑。

     正当二人鏖战之际,文丑身后的乱兵涌来,徐晃自觉难以同时应付,只得拨马而退。

    文丑得以喘息,心中烦恶难消,径自催马沿河追赶,似乎唯有通过杀戮,才能平复体内紊乱的煞气。

     追出不远,猛然一股无比凛冽,如同出鞘绝世神兵般的“意”锁定了文丑。

    那不是张辽徐晃那种纯粹的兵家战意,而是一种至高至正,带着沉重承诺与无畏坚守的强大意念。

     数骑冲破混乱的败兵,当先一人,面如重枣,美髯飘拂,胯下赤兔马风驰电掣,手中那柄青龙偃月刀寒光湛然,仿佛有龙影盘旋,并非实形,而是刀身蕴含的强大刀“意”与多年来饮血累积的庞大“煞气”所显化的灵性。

    他就是关羽,一位武道已至显圣大成,且以“义绝”之意驾驭刀锋的绝世武圣。

     关羽那带着压迫感的“义绝之意”咆哮而出:“贼将休走!”这声音如同暮鼓晨钟,刹那间压过了战场的喧嚣,甚至暂时驱散了周围纠缠的怨煞,令附近的兵卒心脏紧缩,手脚冰凉。

    文丑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念冲击,心中刚刚平复些许的煞气再度紊乱,一股难言的“怯意”瞬间攀上心头,削弱了他作为绝顶武将的自信。

     两骑交错,战不满三合。

     青龙偃月刀划出道森冷的弧线,并非多么花哨的招式,却是刀之极致,意之圆满的体现。

    它卷带着关羽无匹的显圣大成之力,“义绝之意”使得刀刃锋利无匹,自带一种无法匹敌的威势,多年来与关羽并肩浴血积累的煞气,此时更是在主人的“义绝之意”约束下爆发出了最纯粹的破坏力。

    文丑手中铁枪仓促招架,却感觉对方的力量仿佛蕴含万钧之势,且刀势所指,压迫的并非只有身体,更是直指心神深处的“意”!他的显圣小成之境,在这种跨越大阶的境界差距和绝对的“意”之碾压面前,显得脆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