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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

     隔着网线和显示屏,她哭得肩膀都在抖,和方俊结婚近三十年,除了偶尔除夕夜方大夫在医院值班,她去送团圆饭外,秦素梅从不踏进丈夫的工作地点一步,她心软,和孩子们待久了,见不得那些生离死别。

     最早在秦素梅心中,她想让方秉雪走学术,当个研究员或者大学老师多好,结果儿子报了警校,没办法,秦素梅知道方秉雪看着乖,心里很有主意,从此,她每月初一十五都开始吃斋。

     可菩萨没有保佑到每一个小孩。

     天人永隔的事没法儿劝解,什么话都显得无力而苍白,秦素梅哽咽着讲那个孩子,讲他的名字和上学时的趣事,方秉雪安静地听,偶尔问那么一两句。

     有人说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

     那么秦老师就努力地去记住。

     但还是止不住地流泪,还是悲伤。

     “等五一的时候放假,”方秉雪轻声道,“我回家一趟,给你们带牛肉干和甜胚子。

    ” 秦素梅鼻音很重:“不用,你来回跑多折腾……明天是不是还得上班,你这会在哪儿呢?” 方秉雪站起来,展示了下身后的环境:“网吧,放心啊离我住的地方近,走路就回去了。

    ” 凌晨了,秦素梅赶儿子去睡觉,催促了几句后,又叫着他:“……小宝。

    ” 方秉雪答应了声:“哎,妈妈。

    ” “你别嫌我烦,有机会的话还是早点成家,身边起码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秦素梅抽了下鼻子,“但要是真没碰到合适的,妈也不勉强你了,好好的就行。

    ” 这话说得方秉雪心里很酸,挂了视频后,还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就很想抽支烟。

     刚才周旭给他的烟不知道是什么牌子的,味儿有点辛辣,但很适配现在的心境,别说烟了,方秉雪甚至都有点想喝酒,就那个红川特曲,来上一瓶,什么烦闷和眼泪都能被呛出来。

     他这样想着,给电脑关了,准备走路回去,站起来的时候看了眼,沙发背上搭着周旭给他的外套,挺厚实的,扛风。

     方秉雪拎起来,穿身上了。

     县城有时候就这点尴尬,地方小,碰上不远不近的距离,开车有些没必要,还容易堵,走路的话就费腿,方秉雪估计了下,走回宿舍,大概得二十分钟。

     要是有摩托车就好了,省事。

     方秉雪不亏待自己,虽然只在这儿短短一年,但他决定明天上班问下马睿,看哪儿有卖二手摩托的,等他走的时候,再卖掉就行。

     拨开插销的时候,方秉雪突然想起来,周旭说自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