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守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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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锡辙刚踏出书房门槛,檐角铜铃被风吹得叮当作响。

    大姐霍锦屏正在月洞门外来回踱步,绣鞋尖上的珍珠坠子晃得人眼晕,湘色马面裙摆扫过青石地面,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她一见弟弟出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却在看清他红肿的颧骨时猛地顿住。

    涂着丹蔻的指尖悬在半空,终究没敢碰那处淤青。

     "作死么?"她压低声音,一把拽住弟弟的衣袖往外走,"昨夜挨了打还不够?" 穿过两重院落,确认父亲听不见了,霍锦屏才停下脚步。

    她上下打量着弟弟,忽然伸手去解他的立领扣子:"还伤了哪里?"霍锡辙刚要开口,就被她打断:"别哄我!"纤细的手指在他肩背处轻轻按过,直到确认无碍,紧绷的肩膀才稍稍放松。

     从袖笼里掏出白瓷药盒时,霍锦屏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银挖耳挑着薄荷膏,在掌心碾出细碎声响。

     薄荷膏抹上去时,霍锦屏发现弟弟嘴角竟还噙着笑。

     "父亲准你纳她了?"她盯着药膏,眼角余光瞄着弟弟。

     "大姐,"霍锡辙忽然正色,青瓷盏里的茶汤映着他发亮的眸子,"白芷是女校的学生,不会与人做妾。

    " "当啷"一声,银挖耳跌在青砖上。

    霍锦屏猛地抬头:"难道父亲允你娶作正室?这怎么可能!"她看见弟弟喉结动了动,忽然想起他十二岁那年,偷吃她藏在妆奁里的松子糖时,也是这般神情。

     "虽不中,亦不远矣。

    "年轻人摸着怀表链子,金链子在修长指间绕出缠绵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