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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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烈。

    看见这样的小孩,你只能立刻想到一团火,在旺盛地熊熊燃烧着,仿佛能灼伤天空。

     徐听云十六岁生日那一年,徐谨礼和水苓带她去内蒙古玩,她非要带着水苓一起骑马,说要带妈妈去追太阳。

     那是一种极具青春气息的浪漫,出发点是好的,但徐谨礼怕女儿掌握不好让水苓难受,本想阻止。

    在看见水苓水亮亮的眼睛后,他也不多管了,自顾自单骑跟在他们后面。

     水苓坐在女儿身前,听见她笑着带她一起往前疾驰,提醒她:“妈咪,你可以夹着马腹身体略微抬起来一点,不然颠簸久了会不舒服。

    ” 水苓之前去体验马术的时候,徐谨礼也教过她这一点,但是她怕高,不坐得实在些,心里会慌,实在抬不了一点。

     “宝宝,那你慢一点好不好?”她和孩子商量。

     徐听云对于水苓的话很敏感,基本上都是条件反射,一令一动。

    她立刻勒紧缰绳让马停了下来,干脆慢慢走着向前。

     徐听云环着水苓的腰,低头蹭着她的耳朵,轻声问她:“妈妈,你是害怕吗?” 水苓笑说:“还好,宝宝你在我身后,没那么怕。

    ” 听见她这么说,徐听云把水苓抱得更紧,攥紧缰绳稳稳走着。

     徐谨礼一直在离她们不远又不近的位置跟着,防止意外,看见孩子放慢了速度,干脆扯着缰绳和她并驾齐驱。

     一家三口在草原上,此时太阳正在缓缓下沉,红得像流油的咸鸭蛋黄。

     孩子和妻子就在身边,落日熔金之下,风阵阵吹来,徐谨礼终于能对很久之前的一个疑问做出解答,关于生命的意义和孩子的存在。

     所有的意义都是后天写就的,生命的状态也是一直流动的。

    当得到了爱和幸福,人生的那个瓶子大概就装满了,它迟早会碎,但是它曾盛放过世上最美好的东西,那就是它存在的意义。

     我来过、我感受、我得到、我满足,足矣。

     女儿的诞生本是因为他的自私和水苓的爱,在孩子成长的过程中,他对这个生命也逐渐产生了一些不同的看法。

    有人说孩子是父母生命的延续、是爱的结晶,抑或是未来的保障。

    他也曾想把孩子培养成水苓未来的守护者,但是等着孩子慢慢长大,他这个想法就逐渐淡下去了。

     水苓这一生,使命该归结于他,而不是孩子,他要好好活着,和爱人一起离开。

     而孩子虽然对母亲有着天然的依赖和保护欲,但是她应该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该自由。

    爱母亲是她的本能,这不用徐谨礼操心,他只管看着她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