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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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就没奢求能登堂入室。

    对裴雁来这种生物来说,允许我这种杂碎侵犯他的领域,那才是天方夜谭。

     “那我走了。

    ”我说。

     他很短促地笑一声,像听了笑话,“那我送你?” “如果你愿意,也可以。

    ”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子反唇相讥。

     裴雁来不冷不热地撩了撩眼皮:“林小山。

    ” 要了命了。

     他叫我名字叫得格外性感,像是从天堂叛逃的路西法在召唤他的信徒,即便明白这是魔鬼的低语,我也无法抵抗。

     嘴巴先过脑子,我下意识脱口而出,怂得活像在床上阳委的丈夫:“我错了。

    你上楼,我待会儿就走。

    ” 裴雁来没说话,只抄着兜,歪头看着我。

     我吞咽口水,往后趔了两步:“……马上,我马上就走。

    ” 裴雁来瞥我一眼,转身开完密码锁,楼道门关上,连个背影都没留给我。

     半分钟后,楼上某个房间亮起灯。

     保安这次没拦我,他甚至连保安室都没出。

     裴雁来家的那栋楼,离小区围栏旁的马路最近。

    围栏边上没有公共长椅,我又在附近蹲了挺久,才踩着发僵的脚回家。

     笑话,乖乖听话,我就不是我了。

     只是那次默许像是铜墙铁壁因乍寒而裂开的一条小缝,在我还没来得及察觉的时候就悄然弥合不见。

     之后是寒假。

    我见不到他,但我想见他。

     我特地买了望远镜,天黑后会偷偷潜到围栏旁,坐着蹲着站着,从窗口窥伺。

    幸运的话,入夜前能听见他拉小提琴。

     听歌识曲,他喜欢维瓦尔弟,四季恒久,四时难留。

     说起来好笑,几天过去,人行道上的大理石球都被我坐得光滑了。

     年二十八,我妈来了电话。

     她热情地嘘寒问暖,我敷衍地应付几声。

     两三分钟无意义的对话后,她问:“要不要到这边,和我还有高凯一起过年?” 高凯是她的现任男友,在知名的本地律所做管理层,年轻英俊的多金精英。

    单看物质条件,确实配得上那天仙似的妈。

     我妈一向不会弯弯绕绕,没等我出声质疑就直接将意图坦白。